覺,那種……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動力被抽掉的感覺。
劉卯找酒保要了一杯花花綠綠的酒,和白宇碰了碰杯:“生活還是要繼續的。”那杯酒雖然紅紅黃黃的很好看,但是入口卻辛辣無比,劉卯齜牙咧嘴,眯著眼睛道:“我的底線也早就沒有了。”
任昊消失不見的時候,劉卯也是這種感覺,彷彿世間的一切都沒有了存在的意義。可是現在……生活不是還在繼續嗎?即使曾經最珍貴的東西已經不在了,但是生活的責任還在,而責任……則是萬萬不可丟掉的包袱。
白宇呆呆的看著劉卯:“你的底線……是什麼?”
是什麼?是不能見光的愛情,是消失不見的愛人,是扭曲的性取向。劉卯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既然早就沒了,它是什麼還重要嗎?”
白宇似懂非懂的看著劉卯,兩眼無神,似乎就快要失去焦距了。劉卯連忙扶住他的肩膀:“你沒事吧?”
白宇晃了晃腦袋,迷糊著眼睛說:“還……行。來來來……我們繼續喝酒……”
劉卯按住白宇的手,無奈道:“你都喝成這樣了,不能再喝了……”
“你你你別擋我!”白宇一聽不能喝酒了,眼睛瞪得老大,“我……我現在一閉上眼睛就是陳星洲那小子對我說要開除我的醜惡嘴臉,我不行!我得再喝點兒,再喝點兒就看不見他了……”
劉卯無奈,自己今天恐怕真的得捨命陪君子了。就這傢伙這酒量,估計一會兒送他回家的任務還是自己的……白宇見劉卯似乎默許了,掂起一瓶酒就扔在劉卯面前,自己則拎起另一瓶酒,對瓶吹。邊喝還邊朝劉卯嘟囔:“你也喝!你……也得給我喝!”
這傢伙喝醉了還是這麼不讓人省心!劉卯不禁想起上大學那會兒白宇把泡麵潑了任昊一床的事兒,任昊那個處女座潔癖立刻就臉黑的像鍋底,看那架勢,恨不得把灑在床上的泡麵重新塞進白宇嘴裡似的。
而那時候的白宇……就和現在一樣死皮賴臉。扒著任昊的床邊說好話,幫任昊打水買飯,甚至還主動幫任昊洗衣服,就差給他下跪磕頭了,結果硬是過了一個多星期,任昊才消氣。
想起任昊,劉卯又不禁有些消沉。這些所謂的珍貴回憶……似乎只屬於他自己。沒有人記得,沒有人可以和他交流,就連同住一個寢室的好兄弟,也無法與他共享這些動人的回憶。他完全像一個被故事摒棄的觀眾,腦中回放的都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影像。白宇遞過來的酒散發著淡藍色的熒光,冥冥之中像是有一種特殊的吸引力,會將腦海中那些惱人的回憶吸收殆盡。
這就是所謂的借酒焦愁吧。劉卯看了看白宇怒目而視的眼睛,聳了聳肩,便端起酒瓶仰頭痛飲。
從來沒有真正的醉過,那麼就在今天,痛痛快快的醉一回吧。
等劉卯反應過來他們倆似乎都喝多了的時候,兩人面前已經擺了整整兩排酒瓶子了。轉頭看了看,白宇已經徹底躺倒在桌子上了。
劉卯揉了揉頭,想要站起來把白宇扛出去,可是當他跌跌撞撞的扶著桌子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整個世界都是搖晃的。
壞了……自己恐怕也喝多了。
腳步虛浮,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天旋地轉,世界沒有一處是靜止的。這就是喝醉的感覺嗎?可是……為什麼不像白宇說的那樣會忘記一切痛苦的事情呢?為什麼……自己的腦子裡全部都是任昊,任昊,任昊?
劉卯攙著白宇好不容易挪出了酒吧,卻癱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劉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