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頗為引人關注和遐想的事實——那個新秀,在縱萌遭刺殺時,正在和縱萌切磋鬥法。
了不得啊!
387章 江湖事,非凡事
晨光初露,江水滔滔東逝……
綿延不盡的長堤道路兩側綠樹繁茂,鬱鬱蔥蔥地努力伸展開枝椏昂首挺胸,希望能越過瀰漫著稀薄霧氣的遼闊江面,看到對岸的風景。
長堤上,已然有晨起跑步的人,還有那些跑不動卻也早早起來遛彎兒,或者站在大堤上迎著滾滾江水和撲面水霧打太極拳的老人。大江上偶有貨輪朦朧的龐大身軀駛過,轟鳴著留下寬闊劃痕,掀起雪白的浪花,把早起尋食兒在江面上蜻蜓點水的水鳥驅趕到半空中,輕盈地掠過船頭。
縱家大院西南牆對著的大堤下,搭有一條伸入江面邊緣的木製長臺,寬四米,長近二十米,最盡頭長臺與水面不過兩尺高度,下方的木樁深入江水之中。一葉扁舟拴在長臺前端的粗實鉚柱上,在微波起伏的水面上輕輕盪漾。
身材魁梧高大的縱仙歌沿石階走下長堤,步上長臺,幼子縱萌跟在他身側靠後一些。
父子二人踏上小舟。
縱仙歌穿白襯衣黑西褲黑皮鞋,當先站在船頭,身形挺拔如山嶽,竟是襯得腳下扁舟愈發渺小可憐,似乎都託不住他的偉岸身軀。縱萌解開纜繩,坐在小舟偏後的位置上,划動雙槳,小舟輕盈如梭,向著江心方向蕩去——以槳控小舟橫渡闊江,在滾滾波濤中直線而去直線而回,不得偏差絲毫——縱萌自小就在父親近乎嚴苛的教育下有了這個習慣,只是在外求學時不做這種事,但凡在家中,便風雨無阻。
“父親,這件事是誰傳出去的?”縱萌眼含怒意。
縱仙歌背對著兒子,心神散開感應著大江之上濃郁的天地靈氣,無需施術吟誦術咒,便有靈氣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漸成浩然之勢圍攏其周身上下,順帶著,也就幫襯了兒子能夠在不刻意修行的狀態下就可以汲取到更多靈氣。
他語氣平淡地說道:“既然發生了,總會被人知道……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的心,就因此而不靜了嗎?”
一線浪頭推過,舟首微微偏離隨即調正。
縱萌沉聲道:“我可以不在乎所謂的面子,不管是我自己的,還是父親您的,或者青鸞宗在江湖上的名譽……但這件事,蘇淳風肯定不希望傳出去。”
“那又怎樣?”
“您難道就沒有想過,蘇淳風會猜測是誰傳出去的?”
“不是有很多旁觀者嗎?”
“蘇淳風不是蠢貨,那些都是他信任的人!”
縱仙歌依舊沒有回望幼子,只是語氣溫和地微笑道:“你現在,也猜測出是我刻意把訊息傳出去的,而且你擔心蘇淳風也會這麼認為,所以他心裡一定會因此而腹誹、記恨我們家,認為我們恩將仇報,把不喜紛擾只願意平淡生活的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從而會給他帶來許多無法預測到的麻煩?”
“難道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父親,您太自負,太自私了!”
“放肆!”
此時小舟已入江心,縱仙歌身形陡然拔起,揹負雙手如鷂子般凌空折轉,隨即微微下沉之後,腳踩江面如履平地,看似緩行實則一步十丈,縮江面成寸,幾息間便消失在薄霧覆蓋的浩淼江面上,翩然若謫仙返回江畔連線長堤的平臺邊緣,縱仙歌轉身負手而立,目視薄霧遮掩的江心,神情淡漠,身形挺拔如松,氣勢雄渾似嶽。
他,真不在乎江湖怎麼看,蘇淳風怎麼想!
江心中那一葉扁舟,在縱仙歌身形拔起之時,舟首受力一頭扎進了江水中,如捕魚的水鳥般瞬間消失在江面上,泛起不多的水花,盪開幾縷水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