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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來。白玉堂摸出一把牛角梳扔給他,展昭接過,理順被風吹亂的長髮,扎束整齊,再抬頭,深邃的眼眸清澈平靜,一如往日般的溫潤文雅。

寶藍長袍披在肩頭,擋住了暮色中升起的春寒。展昭側首,白玉堂已把丟在上坡上的酒囊取了回來,道:“去年你那匹黃驃身帶箭傷,猶拼死馱你脫險,你雖不說,我也知你傷痛。後來聖上賜了這紅馬,不配俠客壯士,我的銀澱兒也不甚喜歡它。今日你運氣不錯,堂堂南俠正該有這般座騎!說實話,如此良駒,若不是我有了銀澱兒,定不讓你。”

展昭穿回長袍,笑道:“為官幾年拘束了,今日方找回當年遊俠江湖,一劍如雪,烈馬追風的痛快。”

白玉堂轉頭,見銀澱正跟黑馬擠在一處吃草,倒把老夥計丟在一邊,感嘆道:“馬兒也知惺惺相惜。貓兒,天已黑,找個避風的地方,在此過夜吧。”

展昭起身,才覺得全身虛脫了似的,一些兒勁道也提不起來,口乾舌燥,身子熱得厲害。他掩飾住疲倦,走到湖邊捧水喝了幾口,沁心的涼意使他振作了些。卸下紅馬的轡頭給黑馬套上,馬兒不慣,低嘶幾聲,掙了掙。展昭停住,輕撫馬頸,不一會兒,馬兒便安靜下來,任他擺佈。

兩個人帶著三匹馬找到一處避風所在,銀澱兒黑馬拴在樹上,紅馬自行挨著夥伴站立。趕在天黑透前兩人尋來一大堆幹松枝,架好點燃,松枝“噼噼啪啪”響著,散出陣陣清香。取出乾糧,展昭累極,也沒麼胃口,邊跟白玉堂說話,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啃嚼肉脯。火勢漸旺,驅散了草原的春寒,烤得人面頰發燙,兩人往外移了移,靠在一起聊起馬經。

半個時辰後,展昭的眼皮兒漸漸沉了。白玉堂怎還用問,一覺出他說話漸慢,就知道是貓兒困勁兒上來,推他一把,道:“陪我喝口酒,今晚就饒你一遭。”

展昭混沌中強撐著眼皮,道:“饒一遭?我方才說錯了什麼?”

白玉堂在他額上一彈,贏得一個白眼,方笑道:“喝酒。”

幾口酒下肚,暖意流遍全身,展昭望了眼孤月寒星,道:“不早了,咱們睡吧。”起身去拿一入草原便在回回那兒購來的羊皮小帳篷。進草原三天,還是初次露宿,離火堆丈許找塊平坦的草地,兩個人依照馬回回所教撐好帳篷,都是生手,很花了點功夫。

白玉堂抱起一鋪一蓋兩卷氈毯鑽進帳篷,展昭緊完樁上繩索,蹲在帳門邊瞧他貓著腰忙乎,忽道:“該聽那馬掌櫃的話,買兩頂帳篷方好。”

白玉堂鋪好一張氈毯,轉過高頎的身軀,往一邊挪挪坐下,一指身邊空地兒:“這還躺不下你?這地方說是春日,夜裡冷得跟江南冬日也似,兩個人擠擠省得受風寒。再者,弄兩頂帳篷馱著,我嫌累贅。”

展昭不再言語,脫了靴子,彎腰屈身,鑽了進去,順手合上帳門,背向白玉堂和衣側臥。兩人同床共枕是常有的事兒,擠在狹小帳篷裡卻是別樣感覺,即便側臥,也是動一動就要碰到人,確實拘束,一時難以安眠。

展昭迷迷糊糊間,一股冷風撲面,勉力撐開眼皮,微弱的火光從被掀開的帳門鑽入,為帳門邊那熟悉的身影鍍了層光暈,翻個身,他問道:“玉堂,還不睡?”

白玉堂回頭,昏黃的光映照展昭疲憊的面龐,眉目輪廓越發深邃

。他順手拉拉毯子蓋好展昭腿,道:“這會兒不困,外面月色正好,我出去賞賞草原之月。你先睡吧。”

展昭閉上眼,嘴角溢位淺淺笑意,懶洋洋道:“好雅興,好個風流白五爺……”

白玉堂收回已探出一半的身體,隔著氈毯在展昭腰眼上一捏,看展昭一縮身,又睜開了眼,才笑道:“今夜白五爺本想跟你風流,可惜得了駿馬,累壞了貓兒,風流不得,只好風雅。”伏在展昭頸間輕噬一口,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