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院看望了老太婆。
她來到老太太屋裡,老太太的眼睛和嘴已經歪了,正倚在床頭。見她來了,便含混不清地罵道,“死丫頭,你來作甚?滾!滾!”
陳阿福笑兮兮地走到老太太的床邊,輕聲說道,“我馬上就走,我也不想多看你一眼。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我的婚事沒有被別人謀奪去,我已經跟楚大人定親了,明年二月就成親。以後,我會是侯府的少奶奶,會享大福,氣死你個老菜幫子……”
老太太氣得不行,一直含混不清地喊著,“滾!滾!讓她滾……”
剛開始,在屋裡服侍的一個婆子還低眉垂目裝作什麼也沒聽見,但見老太太被氣得渾身亂抖,怕她被氣壞了。只得上前勸道,“大姑娘,若老太太被氣出個好歹,對大姑娘也不好。”
陳阿福又衝老太太笑道,“放心,都說禍害遺千年,你不會那麼早死。我也希望你能好好活著,看著我以後的日子過得有多好。還有我在鄉下的娘,她的日子肯定也會越過越好。我們從沒做惡事,也不怕厲鬼找上門。不像你,有點風吹草動就心慌。老太太,你好好活,千萬別那麼早死,大好的日子可還等著你吶。”
說完就轉身走了。她都走在院子裡了,還能聽到從窗裡飄出老太太惡毒的咒罵聲。
她抬頭看看天空,明媚蔚藍,陽光燦爛。她又深深撥出一口氣,去了正院,給陳世英和江氏磕了頭。
陳世英不捨地說道,“福兒記著,這也是你的家,以後多來住住。爹和你母親,還有你的弟弟妹妹們,都惦記你。”
江氏也道,“是啊,福兒要多回來看看我們,特別是你爹,他昨天大半夜了都睡不著覺,他捨不得你。”
陳阿福笑道,“好。以後爹和母親有時間了,也帶著弟弟妹妹來鄉下的福園玩。鄉下雖然簡陋,但偶爾住幾天,也別有味道。”
起身後,又跟陳雨晴、陳雨霞話別,由陳雨嵐送去陳實家。
坐在馬車上,陳阿福的心情雀躍得就像鄉間的風,輕鬆,自在,無拘無束。
雖然陳老太婆生病暫時動不了,幹不成壞事,唐氏和陳雨暉也被送走了,她還是不習慣和不喜歡呆在陳府裡。她想大寶,想王氏和陳名、阿祿,還有楚小姑娘,七七,灰灰,追風,以及楚令宣,還有鄉下的廣闊無垠。
趕馬車的依然是慶伯,王護衛騎馬護送,直接往陳實家而去。陳阿福帶著陳雨嵐和秋月坐這輛車,許婆子和銀鐲、玉鐲回了楚府。
馬車剛走到陳實家的衚衕口,陳阿福就聽見了七七和灰灰的叫聲。
陳阿福欣喜地開啟車簾,七七和灰灰一下子鑽了進來,它們撲騰著翅膀在陳阿福的懷裡亂拱,嘴裡嚷著,“孃親,孃親,想你,嗚嗚嗚……”哭聲悽慘,肯定大寶這些天都是這樣哭鬧的。
陳阿福又是心酸又是高興,一手摟一個哄著它們,“好了,好,孃親不是回來了嘛。”
陳雨嵐嘴巴張得多大,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這時,又聽見一陣似狗非狗的嚎叫聲,只聽慶伯“哎喲”了幾聲,減緩了車速,一條碩大的狗一下子鑽進了車廂,嚇得秋月和陳雨嵐叫起來。
追風立起身子一下子撲進陳阿福的懷裡,把七七和灰灰擠去了一邊。它伸出舌頭舔著陳阿福的臉和脖子,還哼啊哼的,激動得連眼淚都出來了。
陳阿福又揉著它的腦袋呵呵笑道,“哎喲,寶貝,孃親也想你,快別哭了。”
被擠去一邊的七七和灰灰不高興了,站在追風的揹著邊用嘴啄著它,邊罵道,“討厭,討厭,滾一邊去……”
它們三個一通鬧,馬車就到了陳實家的門前。陳阿福被一狗兩鳥纏著下了馬車,見大寶和一群人正等在門口。
大寶看見孃親了,咧開大嘴又嚎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