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在這兩方面做得應該是很到位的。”韓師行馬上辯駁,“目前在崗職工的總人數,比改制之初只能是有增無減。”
“你這麼說,我想大概是對當初的政策誤讀了。”石白海道,“當時說的在崗職工數量不變,不是說企業的總職工人數,而是改制之前的在崗職工,在改制後不能以種種理由辭退。”
“這就不太合理了吧,企業改制後,有些在崗職工已經不能適應新的崗位需求了,如果不進行調整,怎麼能讓企業適應市場發展?”韓師行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得為企業發展考慮!”
“調整當然是可以的,但關鍵看怎麼調整。”石白海一點都不客氣,拿起面前的記錄本說道:“從反映的材料來看,你們公司是沒有‘調’,只是‘整’了。”
“怎麼會呢。”韓師行聳聳肩膀,“有些人不勝任崗位,被調整後心裡不舒服,難免會惡意誹謗。”
“胡說八道!”一個年長的**工人聽了韓師行這麼一說,頓時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指著韓師行怒道:“自從公司來了你們這些人,一上來就拿我們職工的福利待遇做文章:一直以來的報刊訂閱沒了;各種勞保也都取消了,要麼就是停發;還有,你們為什麼要從我們的工資裡每月扣除五百塊,放到所謂的績效工資裡?可實際上呢,每個月都因這因那拿不到全額獎金,可被你們剋扣苦了!”
“什麼叫剋扣?”韓師行自然不會服氣,“那是要打破分配領域的大鍋飯,以充分調動職工的積極性,這也是改制的初衷之一!”
“收你那點把戲吧,你們是明裡剋扣,暗裡吞吃!”又一個**職工拍案而起,“韓大總經理我問你,工資里扣除五百塊之後,公司是不是就順勢把我們的實際工資收入水平也降了?那帶來了什麼後果?是不是直接導致我們的退休養老保險金和醫療保險金縮水,而且,縮水的那部分到了誰的口袋裡?”
“無稽之談!”韓師行臉色一變,有點氣急敗壞。
“無稽之談的是你!我再問你,你上任總經理後乾的那些事,職工們意見很大,你是怎麼對待的?你完全是置之不理,而且還打著‘全員競爭上崗’的幌子進行打擊報復,把一大批經驗豐富的職工從原崗位上調走,安排到打掃衛生、綠化養護和門衛值班崗位上,有的乾脆就以不安排工作甚至下崗相威脅!”
“你都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韓師行心虛了,“是事實嘛?”
“還有呢!”年長的那名職工又開始說話,“韓師行,我還要問你呢,公司在買斷工齡問題上你是怎麼做的?”
“怎麼做都是為了企業的發展!透過買斷工齡,對企業進行換血,促發新生機和新動力,那是大勢所趨!”韓師行邊說邊歪頭看著一同前來的幾個副總,恨得牙癢癢,怎麼都成了啞巴?
“說得大言不慚,像買斷工齡這樣的大事,能是你們幾個商量一下就能決定的?你們不可能不知道,國企改制也有一套法律法規,但你們沒照辦,而是鑽了空子,這其中,市政府都有責任,政府對你們的監督鬆懈了,讓你們打了擦邊球!”
座談會到了這個程度,簡直就是個充滿火藥味的辯論會。韓師行真的是惱羞成怒,因為看眼前的形勢,簡直成了批鬥他的大會。
“我看其他的也就不要再說了,今天在場的有監察勞動和人事部門的負責人,剛才所有的問題能找到相應的解決機構,希望有關部門參照各自的職能,把問題認領回去。”潘寶山說話了,“問題領回去不但是要解決,更要嚴查,把該調查的一查到底,有涉及違規違紀的問題,對責任人也要嚴肅處理,夠什麼槓槓就按什麼線去辦!”
韓師行聽到這裡,沒了心思再去想剛才職工質問他的事,他開始恐懼了。
會議結束後,韓師行來不及責備幾個裝死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