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無異常。
只見梓言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望著信封出神:“這是藍鳶交予我的,囑咐我要交到皇上手中。”
聽到是藍鳶,方和激動的拽住她的肩急聲問道:“藍鳶姑娘現下可好?她在哪裡?”
梓言頓了頓,躲過他的鉗制,說:“藍鳶……藍鳶她已過世,還請公公不要告知皇上。”
“啊!”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方和震驚的向後退了兩步,險些栽倒在地。
“這信就託付給公公了。”說罷,閃身離開了宮門。
方和將信揣在懷中,嘆息著慢慢走向晉陽殿。
進了殿內,發現高湛正在書案上批閱奏摺,猶豫著要不要交給皇上。
斟酌再三,還是走上前請安。
既然是藍鳶姑娘的心意,怎麼說也要幫這一忙。
“參見皇上!”
埋首在奏摺中的高湛似是沒有聽到,依舊忙著自己的事。
方和從懷中掏出這封信,起身遞到他面前,並說:“皇上,這是……是一位姑娘託奴才轉交到皇上面前,還請皇上過目。”
“嗯……”
高湛應了一聲,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奏摺上。
方和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俯身退了出去。
入夜,當高湛終於批完最後一張奏摺時,疲憊的伸了伸腰。目光無意中瞥見那封信,拿過來順手拆開。
當看了幾眼信的內容時,震驚的呆愣在皇鑾上。
怔了半響,大聲叫著方和。
方和應聲走了進來,俯身跪下,“奴才在。”
“這……這信是誰給你的?!”
“回皇上,是……辛梓言。”
高湛聽到這個名字,眼眸瞬間被點亮,似是所有光芒都集中在他的眼中。
“她有沒有說藍鳶的下落?”
方和嘆息,這麼長時間,皇上對於藍鳶姑娘還是念念不忘。
默了片刻,搖頭。
正如他所想,皇上臉上的欣喜剎那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憂傷,無法訴說的憂傷。
“你去吧。”
方和欠身退了出來,深深的吐了口氣,他實在不忍心看到皇上難過。
想來,讓藍鳶姑娘活在他的記憶裡,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太寧三年正月十六日,嘉榮王以貪汙的罪名被削去爵位,流放邊疆。
同年五月二十八日,高湛立高緯為儲君。
36。 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母后,母后,兒臣捕到一隻青蛙!”
一個稚嫩的聲音在同昌身側響起,她暖暖一笑。抱起身邊的孩童,佯裝嗔道:“你看你,這麼髒,哪裡像是儲君的樣子,被你父王望見,看你怎麼辦?”說著,替他拍掉身上的塵土。
“母后,父王為什麼不來看阿緯?”
孩子懵懂的話讓同昌頓下了手。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笑了笑,“你父王政事繁忙,自然沒有時間來看你了,阿緯你要乖,這樣父王見到你才會喜歡你。”
自從生下高緯後,高湛便從未來過這含光殿。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這裡有的僅是孩子的天真和她的絕望。
將高緯交給旁邊的嬤嬤帶走,自己則失神的望著牆邊的桃花發呆。
又是初春了,桃花開得正旺。
晉陽殿。
和士開站在一旁,憂心的看著身心俱疲的高湛,忍不住出聲勸誡,“皇上,您已幾日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今日就早些歇著吧。”
聞言。高湛只是搖搖頭。並沒有放下手中的筆。
突然意識到什麼,抬首看向他,“過幾日便是高緯的生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