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義執言的趙啟霖反倒以“誣告親貴重臣名節”的罪名被職回籍。此事在京師引起公憤,一批以氣節相尚計程車大夫對趙啟霖更示敬重。在趙離京的那一天,翰林院學士惲毓鼎為頭在城南龍樹寺發起了一個隆重的餞別會,到會者近三百人,大家揮淚贈詩為趙啟霖送行。其中最有趣的一首詩,出自於兩年前因參劾奕劻助而獲得三十萬鉅款的前御史蔣某:“三年一樣青青柳,又到江亭送遠行。我亦懷歸歸未得,天涯今見子成名!”他至今仍在為自己劾權貴卻未得大名而遺憾,似乎三十萬兩銀子並不足以與今日趙啟霖革職回籍的風光相比擬!
楊翠喜豔案使奕劻父子聲名狼藉。保帥只得舍車,奕劻指使兒子上疏自劾,請求辭去農工商部尚書之職。慈禧雖沒拿到載振的把柄,但老於世故的她知道此事絕非空穴來風,於是接受了載振的辭呈。這是明顯地表示奕勵的聖眷已經衰減。協辦大學士瞿鴻機乘機與郵傳部尚書岑春煊聯合起來,決心挖掉奕劻這個導致政局腐敗的大根子。
剛由兩廣總督任上改任尚書的岑春煊字雲階,廣西西林人,其父乃同光之際的名臣岑毓英。岑毓英以平定雲南回亂的軍功,由縣丞而升至雲貴總督,死後贈太子太傅。岑春煊因父親餘蔭補授光祿寺少卿,又遷太傅寺少卿。那時的岑春煊跅弛不羈,自負門第才望不可一世,黃金結客,車馬盈門,花天酒地,胡作非為,與瑞徵、勞子喬號稱京師三惡少。岑雖為惡少,卻有膽識。甲午中日戰爭爆發,他慷慨請求出關視察前線,在李鴻章等當政大臣心目中留下很好的印象。自此時開始他痛改前非,關心國事。光緒二十四年他外放廣東做布政使,其時正當新政推行之時,與總督同城的巡撫均被裁除,廣東巡撫沒有了,岑的頂頭上司就是譚延輳У母蓋自煉教分喻搿L分喻肽昀匣杪醯�櫳伊釉保���綣愣�堂裼胩範鑰梗�沼謔固犯鎦啊R砸環�徑�賴餱芏劍��宕��偌���謔怯辛瞬晃啡ㄊ頻納��a�蟮魅胃仕嗖頰�梗�先尾壞槳肽輳��郵滷淦穡��還搜哺У撓淘ィ��哦�в噯舜永賈莩齜ⅲ�繅辜渤郟�誆�礁仙洗褥�只世刖┑畝遊欏4褥�葬�鬧倚慕崩�屑印a�の來褥�饜校�呔≈頁潰�畹麼褥�爬擔�喲順晌��男母梗�剎頰�股�哺В�裳哺��芏劍�瘓們壩值骰鼐┤斡蝕�可惺欏a�贊葎戀男形�嗍�址嚦��燉忠庥膂暮杌�嵛��場�
岑春煊利用慈禧寵幸的有利條件,幾次在老佛爺面前痛斥奕劻貪墨亂政,賣官竟到了內賣侍郎外賣巡撫的地步,說得慈禧也驚訝不已。與此同時,瞿鴻機指使他的門人汪康年在《京報》上連篇累犢地刊登文章,借楊翠喜一案大力攻訐奕劻父子,弄得奕劻坐立不安,指令親信散佈流言蜚語中傷岑、瞿,離間他們與慈禧間的關係。
這時,恰好閩浙總督松壽電告廣東欽廉潮三府有革命黨鬧事,奕劻藉此機會上奏,說此事關係重大,兩廣總督周馥人地未宜,恐難平定,岑春煊嫻於軍旅,堪勝剿撫之任,請調岑為粵督。慈禧最怕的就是革命黨鬧事,即刻下旨令岑赴粵。岑知此係奕劻的陰謀,到上海後便託病不再南下。慈禧頗為不悅。
這一天瞿鴻機當值,恰逢慈禧閱一奏章,又是彈劾奕劻的事。慈禧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奕劻年老了,還是退出軍機處,回家養老為好。”瞿聽了大喜,回家後不經意地把這句話告訴了夫人。第二天,汪康年的夫人來瞿府,瞿夫人便將此事告訴汪夫人,汪夫人回家後又告訴了丈夫,其時汪的朋友曾敬詒亦在坐,曾又告訴他的朋友倫敦《泰晤士報》駐京記者馬利遜。馬利遜就以奕劻即將退休為題作為重要新聞電告《泰晤士報》發表。幾天後,慈禧接見英國公使夫人。公使夫人以此事詢問慈禧。慈禧否認,並遷怒於瞿。
奕劻得知後如獲至寶,請袁世凱手下的筆桿子楊士琦擬了一篇言辭峻厲的奏疏參劾瞿鴻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