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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那個地址您試過了嗎?如果不對,我可以幫您。”他微笑道。

“不!是對的!”我忙不迭地點頭致意,這時,小雨的聲音傳來:“不好意思,你不能用平常一點的方式說話嗎?我們都很年輕,還用不著對我們使用敬語吧!”她對那男子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容。

“那真是不好意思,看到美麗的女孩子,我會很緊張。”男子的禮儀態度與說話方式無懈可擊,他對小雨點了點頭,輕聲道:“可以嗎?既然很巧合的遇見,我想,有些話需要……”

他的話還未說完,小雨就站了起來,看了我一眼,輕鬆自在地道:“知道了,我去洗手間,你們慢慢談。”說完,乾脆利落地離開。

我目送著小雨暫時離去,心裡七上八下。這個男子,對我而言,完全是個陌生人,我不知道,他到底代表的是誰?代表的,是誰的聲音!

“請坐。”我氣短地道。

“謝謝。我姓侯,侯遠亭。今天算是和你正式見面,有點唐突了。”他坐了下來。

“沒、沒有。”我感覺胃的附近開始收縮,一種不好的預感蔓延開來。

“老實說,我是沒有什麼資格坐在這裡和你說話的,但我和鉞等於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的所有事,我甚至比他自己更清楚。所以,我覺得,我有必要和你開門見山地談一下。”侯遠亭那厚實的聲音,開始以一種極端平靜的語調向我講述,他和連城的關係。

“從小一起?”我反芻,有些吃驚,他們並不像兄弟,只是氣質很類似。

“你知道政府助學計劃嗎?我算是第一批接受這種優待的人,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我進入了連城家,接受了鉞的母親的栽培。”

“喔……”我點頭,跟所謂的‘希望工程’差不多的社會資助方式吧。

“我本來在孤兒院,結果被帶到了一個和我生存的世界完全不同的家庭,那個時候,鉞才半歲大,我已經七歲了。”侯遠亭微微笑了笑,我看著他嘴角淡淡的紋路,明明還很年輕的人,唇邊就已經出現了歲月的痕跡。那是長期板起臉孔的人,最容易出現的皺紋,在嘴角的下方,記載著時常不快樂的印記。

見我沒有打斷,他也很平靜地敘述著:“鉞的父親,在那個時候離開了鉞,或者應該說,他拋棄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與另一個女人坐上了去雲南的列車,很不幸,那列列車因為山麓塌方而發生重大事故,他和那個女人都死了。”

我茫然地點著頭,不知道這故事和連城、和我,有什麼關聯。

“也許就是因為這樣吧,等到我在連城家呆到足以明白事理的時候,我已經發覺了侯阿姨對自己的孩子那種非同尋常的愛,超出了鉞能夠承受的極限。”

“啊?!”我猛地一驚,話題突然轉換到連城的身上,我緊張起來。

“不要吃驚,這是我親眼見過很多次的。曾有一段時間,每到半夜的時候,侯阿姨會出現在鉞的房間裡,不開燈、也不出聲,就一動不動地看著自己的孩子,直到鉞在她的目光中嚇得醒過來。”他的話音很輕,但我發覺這個男人在說話時,自己掐住了自己的手腕。

“我的房間在鉞的隔壁,每次我驚醒過來時,鉞都在哭,然後侯阿姨會叫我哄他睡覺,自己則回到自己的房間裡。那時候,鉞才三歲左右,已經時常失眠,而我,除了學習一大堆催眠曲以外,別無辦法。”

“怎麼會有這種母親!”我握著拳頭叫起來,“她討厭連城嗎?!”

“不對!侯阿姨愛著鉞,用她的方式,像愛著鉞的父親一樣,愛著自己的兒子。”他冷冷地道:“我沒有父母,所以,起先我以為侯阿姨對鉞的態度是母親很正常的。直到鉞長大到六歲的時候,我才發覺自己錯了。”

“錯了……?”我喃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