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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張雨婕甚至毋需正視朱一紅,就用氣場將她震懾住,“有沒有告訴過你我看韓劇的時候,不要出現在我附近一米範圍以內?”

“那個,開水!”

“我、用、冷、水。”咬牙切齒道。

朱一紅只好一個人拎著三個水瓶出門打水,橫豎覺得平衡感太難掌握,又回身拎起角落裡張雨婕的那一瓶,真是的,怕了她們,這簡直就是灰姑娘與後媽,夏紫薇與容嬤嬤的翻版。

朱一紅一直覺得自己的八字一定與開水房的風水相沖,首先,她每一次去,開水房的阿婆都會沒有緣由的瞪上她幾眼,其次,每次見到同學,別人都會好心勸告她,“你偷水瓶也趁著天黑再來嘛,大白天,你也太明目張膽了吧。”最後,她居然會在這裡遇上她一輩子都不想見到的人。

平心而論,她很喜歡開水房的環境,對於在《西遊記》陪伴下成長的朱一紅來說,開水房像極了一個仙境,大霧瀰漫的桃花林,灼灼開放的桃花帶著一絲朦朧的美態,粉色花瓣在林間飛舞,此情此景,七老八十的侏儒仙人通通退場,萬花叢中,只一風度翩翩的仙人立於天地間,唇紅齒白,手持摺扇,白衣勝雪。朱一紅向前,撥開霧障,若隱若現的臉露出分明的五官,是一個美男子不錯,但朱一紅一點都不想應景的說一句,“噢,美人!”她只想送他一句,“shit!shit!shit!”

宋朝嘯的所有反應完全是出於本能,他並沒有想太多,“你是朱一紅!”

那久別重逢的口吻加動作,讓朱一紅覺得自己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會很殘忍,她只好擇優選擇最為含蓄的那句,“關你屁事!”

宋朝嘯倒退了兩步,細細打量如今的朱一紅,不再是當年的水桶腰,也難為自己居然還認得她。

朱一紅繞過他,跨步向前。

宋朝嘯仍呆呆的立在她身後,“朱一紅,對不起,我一直都想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朱一紅一怔,呼吸都艱難起來,過去的種種在胸口翻江倒海,她不想見到他,也不想聽一個將她比作洪金寶的人的道歉,“你覺得一句對不起有用嗎?我從來就沒有傷害過你,我小叔每年送你禮物,還是我陪他一起去挑選,但是我不知道在你心目中我是那麼一無是處的一個人,又胖又醜的雀斑女,智商為負的弱智兒,這些都是你說過的話,我謹記在心,也謝謝你的側面鞭策,我會永遠記住一個叫作宋朝嘯的人怎麼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將我的自尊心踩得七零八碎,假以時日,我成功了,我一定向你發來感謝詞。”

她還不知道自己可以連貫利落的講上這麼一大通,劈里啪啦倒完,就像剛剛大號完畢,說不出的舒爽。

朱一紅平復了心緒,就近找到一根水管,旁若無人的接水,又旁若無人的拎起四個水瓶朝寢室去。

宋朝嘯望著那道東偏西倒,呈波浪形蹣跚向前的背影,如骨鯁在喉。比起失去朋友所帶給他的失落感,對朱一紅的愧疚感更令他難安。

不足十分鐘的會面可以影響朱一紅接下來兩天的心情,她只好不停的翻看過去的日記,那些帶著餘溫的記憶或許可以將她冰冷的心臟漸漸捂熱。

電話還是沒有到,她卻不願意打電話過去追問其中的原因。

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直到星期天張然的電話才再度響起,出乎朱一紅意料的一點,張然竟然十分生氣。

“你這兩天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在等你給我打,我以為你比較忙。”

“豬,你在找藉口嗎?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忙了。”一聽“豬”,朱一紅松了一口氣。

“小叔,我見到宋朝嘯了,他跟我道歉來著。”

張然的情緒並不好,“別理他!”又將話題帶到另一邊,“我們寢室在湊錢買小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