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小心翼翼,也會留下蛛絲馬跡令他有跡可尋;不如主動製造一些明顯的線索,叫他反而懷疑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
好吧,我承認,我從來不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不到迫不得已,我總會留一手防備。釵子插在雲鬢裡並不容易掉下,一般只有爭執拉扯或是有人刻意而為才會跌落。這樣,即使我們依然無法逃離胡狼的掌心,我的身份還能保持為受害者而不是合謀幫兇。
我懶懶的微笑,當面撕破臉總是不智的。
“我從卓嘎手裡逃出去過。”我微笑著給他信心,摸了摸肚子,我又笑得溫柔而慈愛,“而且,這次我必須逃出去。”
他循我的手指看去,眼裡閃爍著瞭然於胸的精光和算計的暗芒。我的眼睛始終落在肚子上,連眼底的笑容都明媚純粹,整個人都沐浴在母愛的光輝中,毫不設防的單純。
寶寶,看好了,扮豬吃老虎是你父親最擅長玩的一招,媽媽學習不錯吧。不,媽媽並不想你恨你的父親,他對媽媽很好,真的很好,比媽媽期待的還要好。為什麼要離開?寶寶,很多事情等你長大了才能夠自己真正明白,旁人包括媽媽在內,都無法說清楚講明白。媽媽想說的是,如果你是一個女孩子,那麼性子千萬不要像我一樣固執執拗,倘若如此,遇上再好的男子,也只能把他們都逼走。如果你是個男孩子,那麼最好不要愛上像媽媽這樣的女子,因為愛上這種人會很辛苦,很辛苦,辛苦到你只能放手讓她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我沒話找話,企圖轉移對沉重不堪的雙腿的注意力。養尊處優慣了,我似乎喪失了勞動人民艱苦奮鬥的優良傳統,走路走的我頭昏眼花的。夏天熱的厲害,必須得趁早上日頭小的時候多趕上一段路。
“扎西。”綁匪看了看我,悶了半晌,甕聲甕氣的吐出兩個字。
“好名字。”我虛偽的誇獎以後,發現我們又陷入了沉默。沉默的讓人心裡發慌,太陽已經越來越大,火辣辣的烤熾這無邊無際的草原,大地蒸發出來的水汽是熱騰騰的。
“找個地方避暑養精蓄銳。現在牧民逐漸多起來了,我們兩張生面孔很容易被人注意到。”我看了看周圍,指了指旁邊一個廢棄的帳篷。扎西沉思了片刻,也鑽了進來。
我疲乏不堪,身上已經完全被汗水給浸透了。扎西丟給我一個水囊,我毫不客氣的接過來就狠狠往嘴裡灌了一汽。如果他現在想下藥撂倒我,那麼就意味著要拖一個體重估計已經突破110斤大關的女人逃命,這麼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沒理由去做。
畢竟,能攛掇著自己的老大去衝鋒陷陣到中土的軍營裡行刺的人,不會做任何賠本的生意。
扎西,努力爭上位的破落貴族之後,希望我們的合作能夠以和平友好的方式落幕。當然,我只是希望。
扎西也在偷偷的注視我,似乎在思索怎樣從我身上謀取更大的利益。我的身份,他一知半解,雲裡霧裡的,他既畏懼傾服又有些蠢蠢欲動。我暗暗覺得好笑,這人和人,一旦牽扯到利益糾葛,就別想著能夠坦誠相待。
我靜靜的合上眼睛,輕聲道:“我們輪流休息,太陽下去以後繼續趕路。”
“你自便,我在旁邊看著。”
有人免費當看護,我要拒絕豈不是太傷害他了。於是我很順應民意的開始打盹,這一覺醒來,太陽已經走到了鼎盛的末端。扎西的耳朵始終豎著,方圓十米的蒼蠅蚊子都逃不過他半眯的眼睛。每個小人物都會力爭上游,只是機會轉瞬即逝,又有多少人能夠真正在流星劃過天際之時,結繩許下心願。
寶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辛苦努力的生活。無論你今後留連王榭亭軒還是落入尋常百姓,都要有一顆平常心,不要急功近利,太有誘惑性的機會同時伴隨著巨大的風險。媽媽想要告訴你的是,好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