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提起那個人,朧頓時沉默了下去,不敢再出言反駁什麼。
臨行前,她又回身望了禁凌雪一眼,輕聲囑咐了一句:“雪,你先安心在此休養,我這便去見哥哥一面。”
禁凌雪沒有答話,只是漠然點了一下頭,卻決口未再提起關於那個緋衣女子的事。
然而,彷彿已猜悉到他此刻心中在想些什麼,朧的臉色微微一沉——轉身之際,那雙輕輕顰起的翠眉,已然洩露了她此刻內心某種煩亂的情緒。
白衣祭司無言地洞悉著這一切,微微闔目嘆息。
關上屋門、轉身隨那迦穿過迂迴的長廊後,在那座高大潔白的尖頂建築物前,她猝然停下了腳步,望著白衣祭司,蹙眉問道:“那個女人呢?”此刻,聖女朧的神態倨傲而驕縱,全然再沒有了在聖君龍闕面前的謹慎謙卑、以及在禁凌雪面前的嬌憨明媚,儼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態。
白衣祭司垂眉淡淡答道:“還在大殿裡——聖君大人正在同她談話。”
“怎麼?莫非一日一夜了,他們還沒有談完嗎?”朧清秀的眉宇不自覺地上挑,沉吟道,“究竟怎麼回事?竟然談了那麼久?哥哥不是說過要幫她覺醒力量嗎?難道還沒有成功?”
“沒有辦法。”白衣祭司嘆息道,“聖君大人乃七千年前、幽宸國紫微聖女的陽魂轉世,與‘七星’雖是唇亡齒寒、相互依附的關係,然而除了在族中的身份地位高於‘七星’外,在‘七星’未完全覺醒之前,聖君大人無法在精神意念方面管制樁七星’——所以,目前他們仍是相互獨立的存在。”
朧眼裡露出某種沉思的表情:“也就是說,哥哥目下所能做的,只是盡力誘導他們覺醒。而若‘七星’自己不願覺醒,縱使憑哥哥的力量,也無法強制他們提前覺醒——是這樣嗎?”
那迦頷首答道:“正是這個意思。”
朧眸波轉動:“那麼,雪呢?”
“雪不同。”那迦沉聲解釋道,“因為在‘搖光’此世的記憶被封閉的這段時間裡,我們已經用術力控制了他的意識,所以能夠讓他為我們所用。”
“那麼,那個女人呢?我們何不將她也一併控制住?那樣的話,哥哥也不必花費苦心勸誘她覺醒那麼麻煩了。”朧不悅地問。
白衣祭司緩緩答道:“因為在我們尋找到搖光之時,他的意志比較薄弱,甚至有逃避輕生的願想……故此,我們才能順從他的願念,誘導他被輪迴禁錮的力量逐漸覺醒;並且一併封印了他在此世的記憶、排除掉在他覺醒道途中的一切阻礙——否則,一旦他對塵世的牽掛與執念強烈到足以壓制住他體內蟄伏的那種巨大殺性的程度,那麼,他覺醒的過程便會自此停滯、甚至倒退。“
朧蹙眉沉吟道:“那麼,倘若其餘六星也無法為我們所控制——若是他們不甘於被那種名為仇恨的火焰吞噬……那,是否便代表著,他們的力量永遠無法覺醒呢?”
“不。”那迦搖頭解釋道,“七星的覺醒,或許漫長的幾生幾世的輪迴都無法徹底完成;然而,往往真正的覺醒,只需要短短的一瞬間——只要滿足了相應的條件後,那根束縛他們力量的鎖鏈便會掙脫出萬丈紅塵的禁錮;他們靈魂內潛藏的力量便將在七千年輪迴的蘊蓄和積累中,以強大百倍的姿態,爆發出來。”
“那麼,”朧疑然道,“究竟要怎樣,才能一一滿足他們覺醒的條件呢?”
就聽那迦沉聲敘述道:“北斗之首、陽明貪狼星君‘天樞’,司掌的力量是復生,滿足他覺醒的條件便是救贖和奉獻;
“北斗第二、陰(和諧)精巨門星君‘天璇’,司掌的力量是淨化,滿足她覺醒的條件是博愛和付出;
“北斗第三、真人祿存星君‘天璣’,司掌的力量是熒惑,滿足她覺醒的條件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