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一點表情都沒有呢?”
“我該有什麼樣的表情呢?”
“悲傷啊!”
“我為何要悲傷?”
“那是你的同伴呀!”
初懷用不解的目光瞪著我,彷彿聽到了一個荒謬至極的笑話。
“同伴是什麼?”
“……我不知道。但師父說,我們七位祭司……”
“師父說、師父說,你沒有一點自己的思考嗎?”
“……初懷,你難道沒有同伴嗎?”
“沒有。”
“……你沒有兄弟姐妹?”
“沒有。”
“……父母?”
“沒有。”
“那你從哪裡來?”
“我……不知道。我是個棄兒。”
“棄兒?”
“就是沒有人要的孩子、野種。”
那一刻,我的心驀地涼了下去。
——原來,這個人的身世,竟和我一樣:不知道自己從何而來,亦不知自己該向何處去。只是這樣迷惘地活著,雖被捧上祭司的高座,然而始終無法覺悟自己的使命;始終……沒有自己的方向。
“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嗎?”他這樣茫然而突兀地問我。
我搖頭,答非所問:“可是我有師父。”
“……你很愛他嗎?”
“當然。”
“嗬,傻丫頭……你知道他為何對你這麼好嗎?”他的嘴角微微噙起一個有些譏刺的笑容。
“因為,我是他的弟子啊。”
“呵呵,可憐的孩子,看來,你果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呢。”
“為什麼呢?”我忽然隱隱地意識到他知道什麼關鍵的東西。
“因為,你不是人!”他裝出一副兇惡的語氣,在我耳邊低吼,“你只是他以自己死去的妹妹為原型、製造出的一具人偶。”
“啊!”聽著這番連做夢也想象不到的話語,我頓時脫口驚撥出聲來。
“是的,你只是你師父製作出的一具人偶而已。你師父是那樣迷戀著他唯一的妹妹啊,甚至給了他的徒弟一具與她故去妹妹一模一樣的臉孔——他們之間,甚至曾有過悖逆倫常的愛情!”
“是你師父的愛,逼死了他的親妹妹——那個原本承襲了開陽祭司命運的少女!”
“在我們的國家,二十年之內,再也找不出擁有那樣命辰的孩子,因此,他再度打破命輪,在特定的天時、地域下,製造出了你——我幽宸國唯一吻合與他故去妹妹相同命辰的少女!”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真相,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然而,他殘酷而刻薄的話語仍在繼續著。那個容貌比女子更為俊美妖異的少年,薄薄的嘴角微微挑起殘忍的笑弧,似乎以創傷我的心靈為樂。
“……你有見過嗎?在夜晚無人的時候,你師父會趁著你睡去之際、悄悄親吻你的手指和髮絲——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祭司,他是那樣迷戀你的身體呢!”
“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我死死捂住雙耳,
90、前傳:千年(一)。。。
迅步奔出了他的花園。
他是我的惡魔……是我的惡魔。
********************
91
91、前傳:千年(二)。。。
“茱兒,你回來了?”
我回去的時候,師父正徑自撥弄著那張無絃琴,神情蕭散澹寧,宛若仙庭中人。
可是……我已再無法如從前那般,將他當作我至為敬畏仰慕之人——破軍殿裡,初懷的話語仍舊清晰地迴響在我耳畔,宛如一個不散的夢魘、宛如一個形影不離的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