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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已無知無覺地從他的胸口筆直地洞穿而過!

殷紅的鮮血濺落在沙場上,慢慢洇潤了乾澀的黃土地。

他此刻口中已然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只能伸出一隻手,指向面前那個神色平靜的白衣少年,驚呼:“你……”

然而,封無痕卻未理會他,只是微微閉上了雙眼,眉宇間依稀閃過一絲悲憫之色,旋即嘆息著回手拔出長劍——一蓬悽烈的血光頓時隨著他的動作激盪上高空,猶如在黃土地上潑灑了一場血雨。

而此刻仰臥在地的姬上朔,只能眼睜睜呆看著那把跟隨了他大半生的寶劍錚然跌落在他身旁,只是這一次……他已經再也沒有力氣去將它撿起。

“我在動

9、二六月雪。。。

手之前,通常都會留足夠的時間給對手準備——但是,對於你這種偷襲之人……”封無痕轉過了頭去,漠然嘆道,“不需要。”

他執劍的手沾滿了雪花,而那柄古雅清奇的長劍,此刻正安安靜靜地在他掌中沉睡著——仿似方才那一輪巨大的殺伐之力全然與它無關。那劍鋒在沾了血後,竟沒有沾染上半絲腥紅,反而顯出些許晶瑩透亮的光芒。

封無痕手持長劍,回身步至鞍前。離國的戰士們見狀,紛紛驚惶地讓道——在親眼目睹了主帥被這個白衣少將一擊而斃後,這些戰士們已經再沒有了繼續戰鬥的勇氣。他們此番本是士氣高昂而來,誰想結果卻遇到了這般令人匪夷所思的局面。

主帥陣亡、離國戰敗!

看著已然在自己馬背上昏迷過去的北靖國世子,封無痕略略遲疑了一瞬,右手的劍忽地插入鞘內,向著那突現於戰場的少女伸出手,沉聲道:“姑娘,請上馬。”

見她不言不語、亦未有任何動作,只是冷眼盯著自己,封無痕忙又解釋道:“眼下戰況危急,你一個姑娘家,久留於此地,難免會遭遇危險。我們這便先帶你返回大營——之後無論你要走要留,我們都不會阻攔你。”

然而,冷汐昀仍舊沒有回答他,只是垂眸看了一眼此刻已然在那白衣男子懷中昏迷過去的銀甲少年,忽地輕吸一口氣,緩緩站起身,避開了封無痕的手,徑自翻身乘上另一匹已失去主人的戰馬。

楚昔賦看了一眼此際被部將抬起的、敵方主帥姬上朔的屍體,突地猛一拉韁繩,讓座下的戰馬掉轉過頭去,回首大喝道:“列、陣!”

隨著他一語落,四處的號角聲登時嗚咽而起,戰士們整齊的腳步再度沉沉踏響在遼闊的平野上,掀起激撼人心計程車氣。

“殺——!”副將辛成均猛一揮手,開口高喝。

然而,在屬下們奮力與敵軍拼殺之際,身為六軍主帥的楚昔賦卻沒有任何行動。他目注四周的戰勢,微微嘆了口氣:若是招降的話,的確可以避免這樣一場近乎殺戮的戰爭,但是……以眼下帝都的實力,他又怎敢冒險招攬敵國的敗兵降將?萬一,日後他們裡應外合的話……

沖天的喊殺聲中,這位六軍統帥靜坐於馬鞍上,神色漠然。

細碎的雪花,仍舊紛紛揚揚地漫天飄舞,將整個充斥著鮮血與渾濁黃土的沙場覆染得一片蒼茫。

這場六月間突如其來的大雪,不知究竟會給這個亂世帶來怎樣的新局面。而此時此刻,在南方離國的巍峨宮殿裡,平野之戰的發起者還尚不知道,那場空前的危機已即將來臨。

正午的陽光溫柔地瀉灑在平滑瑩亮的玉石階梯上,臨風而立的離國國主襄穆此刻正一邊擦拭著心愛的寶刀,一邊對身邊的親信低語道:“清鸞的毒下得還算不晚,只要澹臺澈那小子還癱在床上,不出三日,我軍便可直指帝都。”

聽見國主這番豪氣干雲的振振之詞,身側的親信小心翼翼地遞上另一塊絲巾,恭謹地應道:“君上您戰功卓著、威震遐邇,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