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他,一向對男女之間的情愛嗤之以鼻,不相信一個人真能無條件地愛上另一個人,為了一個女人而神魂顛倒在他眼裡更是一件愚蠢的事,所以他不允許也絕不會讓自己陷入那個名為情愛的牢籠中,而他之所以如此失常,一定是中邪了!
於是,他不信邪地讓自己更加沉溺於浪蕩的生活中,可是那雙如影隨形的淚眼卻逼得他幾欲瘋狂,沉甸甸的情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每當他與一個女人溫存後,夢中必有她流淚的臉,彷佛在指責他的負心、控訴他的無情。
當他滿心不忍地想上前安慰傷心的她時,她就會馬上遠去,讓他追不上,更加摸不著。他往往是懷著對她的思念和愧疚入眠,然後懷著對她的愧疚和思念醒來。
在數之不盡、反反覆覆的夢見她的淚顏卻碰觸不到她後,他毅然結束醉生夢死的放浪生活,既然忘不掉她,那他就想辦法得到她,即使是把她娶回家。
即使是長得再美的女人,他玩個幾次也就膩了,很難產生一定要得到對方的衝動。
迄今為止能讓他產生這種衝動的女人也只有面前這小娃娃,但他就不信在他得到她後,她還會對他有如此大的影響。
所以,他發誓會得到她,但絕不會愛上她!
不過……得到玦兒就真能解開這個魔咒嗎?若是解不開怎麼辦?不,他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為了儘早逃出自己設下的囹圄,他在最短的時間內辦妥手上的事後就想立刻轉回左家,也就在他準備起程的那一刻,他才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娃娃有多大了?
大明女子十五、六歲嫁人乃屬正常,但他卻不喜歡那種青澀的小丫頭,他喜歡的是成熟、懂得遊戲規則的女子,與他來往的也多半是成熟女子。
玦兒到底有多大了?十二、十三?看她那副纖細的骨架和清瘦的面容,說她不到十一也有人信,乍然想起的年齡差距使他裹足不前。
經過一天一夜不休不眠的沉思後,既不願被人說老牛吃嫩草,又放不下手的他最後決定守候她長大。
是的,守候!守護、等候。
一方面他透過各種管道瞭解她的近況,既參與了她的成長,又阻絕了一切有可能發生的對他不利的因素,比如一些有心人士的上門求親,畢竟左家一位待字閨中的嬌小姐還是挺遭人覬覦的。
在不擇手段地剷除了一大幫情敵候選人之後,接下來就是他的耐心等侯──等候他的娃娃長大成人!
每每得知她露出一個小小的、純真而羞怯的笑容,他就會感同身受般地會心一笑,為她的快樂而快樂;當他得知她又為孃親悲傷痛哭時,他只覺得比哭還難受。
這四年來他從未現身,僅在暗處貪婪地吸收有關於她的點點滴滴,並且想方設法尋找珍奇藥材給她進補。
想想他多年來花在給玦兒進補的奇珍異寶實在多到數不清,也花掉了大把大把的銀子,可是他卻覺得很值得,因為他的玦兒雖然外表嬌弱,卻能夠健康得一如常人絕對是他的功勞。
多少個日子的耐心守候,也更堅定了他要她的想法,即使以婚姻為手段他也在所不惜!
很簡單,他投資如此之大,卻只是玩玩而已,他豈不是虧大了?再說她已經夠可憐了,若還遭到這種叫姑娘上吊、女人跳河的打擊,叫她這樣一個柔弱的女兒家怎麼活得下去?所以,他一定要娶她!
而現在,他來了。
接到左家大夫人去世的訊息,他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馬不停蹄地從北京趕到了濟南。
當他風塵僕僕地趕到左家,什麼都來不及做,甚至來不及洗盡一身塵土,恢復他風流俠少的英挺模樣,就依著記憶往抒心園裡衝。
經過這些年來的痴心守候,她終於又在他懷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