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遭受重擊,尖叫聲很快就變成了淒厲的慘嚎。
“你們要造反嗎?都散開!退到一邊去!”
莫慶廉終於出現了,他手持警棍呵斥著動手的犯人,卻沒有上來拉扯的意思。這種操作很專業,如果他在第一時間貿然上前,反而有被襲擊、奪取武器的風險。
犯人們當然不敢跟主管獄警對著幹,大多數人嘟囔著退了開去,只有極少數人趁著這個機會,又結結實實踹了賴東林幾腳。
“你們!都到自己的床邊站好!賴東林你不要叫了,立即停下來!”
莫慶廉怒吼,可賴東林恍若未聞,緩了幾口氣後,仍然躺在地上放聲叫喊。
“我叫你立即停下來!聽到了沒有?!”
莫慶廉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見賴東林對他的命令沒有絲毫反應,皺著眉頭就要上前拉扯,可賴東林卻突然間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莫慶廉就撲了過來。
莫慶廉大驚失色,下意識揮動手中的警棍,一棍子結結實實打在了賴東林額頭上。
鮮血飆射!也不知道是原來的鮮血,還是警棍造成的傷害。
賴東林被打得渾身一抽搐,重重摔倒在地,腦袋磕在地板上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聽著就讓人牙酸。
“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我?!我的精算模型沒有錯啊……風險是必然的,也是相對的……胡總,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賴東林幾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嘴裡不斷喃喃念著,好一會兒後才終於徹底昏死過去。
場面有些慘烈,所有犯人都低著頭站在自己床邊,唯獨安小海一瞬不瞬的注視著莫慶廉,他的雙目之中彷彿有火焰在燃燒。
“安小海,你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低下頭站好!也想吃警棍是不是?!”,莫慶廉滿臉都是血點,樣子有些猙獰。
莫慶廉被賴東林的血噴了一臉,本來火氣已經被驚嚇走了大半,可當他一看到安小海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又壓制不住的升騰起來。
“報告管教,我不想吃警棍!”,安小海回答得很大聲,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警棍我吃過,就在這個位置!”,安小海指了指自己的頭頂:“也是一名管教打的,別人要殺我,我跟他扭打在一起,他的警棍打在了我頭上,那一次,我縫了6針!
打我的管教名叫邱鵬,打過我後,他升了官,現在是第一監區第四小隊的隊長!”
安小海的話猶如一盆涼水兜頭澆下,莫慶廉心中的邪火終於熄滅了不少。
犯人和獄警之間是有一定的默契的,只要不是根本利益上的衝突,雙方一般都會留有餘地。獄警如果太過分,誰知道這幫亡命徒出去以後會做出什麼事來?
所以,分寸非常重要,沒必要把工作變成私仇。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這個犯人還有出去的希望,如果犯人沒有出去的希望,又或者出去的時候已經年紀很大了,那就不在這個範圍內了。
對於犯人來說,這種仇恨絕大多數只能自己動手解決,外面的兄弟是指望不上的,人走茶涼這種事,在黑道上體現得尤為明顯。
大多數老大出去後很可能地位都會不保,更何況沒有出去的機會那種了。
安小海顯然不在此列,他的刑期並不長,莫慶廉如果真要跟安小海撕破臉,要麼就得想辦法把他弄死在這裡,或者讓他永遠出不去,要麼就要做好迎接他報復的準備。
“安小海,你什麼意思?”,莫慶廉的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小莫,先別管這些了,先把賴東林處理一下吧。其他的事,以後慢慢說。”
又是站在莫慶廉身後的那名年長的獄警出言提醒,並且還伸手拉了拉莫慶廉的衣服。
莫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