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起放在床尾的褲子,抽出了獸皮腰帶,然後赤著腳跳下床。
站在床下,白凌天一腳踩住腰帶的一頭,一隻手提著腰帶舉過頭頂,眯著眼睛看向對面的銅鏡,讀著畫在腰帶上的刻度:“五,六,七,八,八寸……一,二,三……”
白凌天嘆了口氣,懊惱的撇撇嘴,銅鏡裡映出的那個紅髮小子,也對他撇撇嘴巴。
白凌天對著鏡子左右扭動身體,摸著自己肉滾滾的肚子,無耐的翻翻眼睛說:“這一日三餐都吃到哪去了?怎麼還是三尺八寸三!有你這麼橫著長的?這是要成矮冬瓜的節奏啊,小心長大找不著婆姨!”
對著鏡子發洩一番不滿,白凌天又跳上床,推開窗戶,雙手託著下巴,趴在窗臺上,呼吸著早晨清爽怡人的空氣。
窗外一片翠意盎然,花香四溢。
以前的籬笆院牆,早以拆除。現在種上了密集的長青灌木,把它們圍成一圈,就形成了一個大院子。
樹牆之下,又種上了花草,百花爭豔,你開罷我登場,真個四季如春。
院子裡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息,聽不到鳥叫,也聽不到蟲鳴。
因為家裡有條蛇,有這些東西才叫奇怪,全部祭奠它的五臟廟去了。
想起那條蛇,白凌天有些牙癢癢。
人說膽小如鼠,他家的看家蛇,比老鼠膽子還小。草裡竄出一隻兔子,都能把它嚇一跳。
遇到野豬之類的野獸更不要說了,立即掉頭,夾著尾巴就逃。有一次它急了眼,扭著身子,直接往兔子洞裡鑽,結果卡在洞裡進不去,也出不來。
最後還是自己和白菲菲拿著鐵鍬,花了半天功夫,才把它挖出來。
有人說蛇也有大小之分,小蛇當然敵不過野豬這種野獸。
但是,白凌天家這條叫做“青皮”的蛇很大,水桶一樣的身軀,曾經嚇壞一隊進山的冒險者,狂呼:妖獸來襲,大家扯呼!
“青皮!”
白凌天對著院子喊了一嗓子,卻沒有換來任何回應。
白凌天一邊穿衣服,一邊喃喃自語:“新的一天開始,白家少爺起床,那賴皮蛇也不知道叫兩聲,來問個安,看來還得調教。這一大早的,它們都跑哪去了?”
白凌天把頭伸出窗外,吼了一嗓子:“大花!”
院子裡依然一片寂靜。
“二花!三花!青皮偷蛋吃啦!再不出來就沒啦!”
“呃……”
半天等不到回應,白凌天撓了撓一頭紅髮,自語道:“看來真的全都不在家……嘿嘿!正好乘著這個機會,我把那件事情辦了!”
……
“白凌天!你給我出來!”
白菲菲氣急敗壞的尖叫聲,把在客廳裡倒騰的白凌天嚇了一跳。他心裡暗叫倒黴,時機選擇錯誤,被抓現行了!
白凌天硬著頭皮從屋裡探出腦袋,“白菲菲你這是怎麼了?擺攤的時候,有人和你搶生意了?告訴我,誰欺負的你!我帶青皮去幫你咬回來!”
白菲菲用手指著院子裡壘起的高高一堆東西,喝道:“為什麼乘我不在家,亂丟我東西!”
白凌天白白眼睛,從屋裡走出來,彎腰在地上撿起一把精美的黃楊木彈弓,舉在白菲菲面前,說道:“白菲菲,你看好了,這些東西都是我的好不好!小時候打鳥逗青皮的玩意,都扔了好幾回,每次都被你撿回來。
你到咱家客廳去看看,你去看看,還像個家的樣子嗎?連腳都沒地方放了吧?不是磕了這個,就是碰了那個。
虧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優雅高貴的精靈族後裔!我看你是邋遢族的!今天那一屋子東西必須得處理,我看得實在鬧心!”
說完,白凌天把彈弓一拋,扔進那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