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銀月中天,霜華滿地,晚香浮動。
我和往常一樣進入密室探望嶽清寒,卻發現他臉色慘白地倒在床上,身子比以前更虛弱了。
“嶽清寒!你怎麼啦?!”我大叫著一個箭步衝到他身邊,輕輕把他扶起。
他眉宇顫動了幾下,緩緩地睜開了漆黑如墨卻無平常光彩的眼眸,氣若游絲地說:“今日羅裟拿了以平時不同的葯丸讓我服下,說是最後一個療程的解葯,我服下一個時辰後,全身無力,眼睛昏花……”他話未說完,身子一顫,左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嗚”的悶哼一聲,殷紅的鮮血頓時從他的嘴角緩緩溢位,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與他第一次中鶴頂紅劇毒的情景一模一樣。
“嶽清寒,你怎麼了?你……你千萬別嚇我!”我嚇得顫抖著身子,緊擁著他,害怕此刻他像泡沫一般消失在我眼前。
嶽清寒大口地喘著氣,擦掉嘴角的血跡,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安慰我道:“別擔心,我沒事,今日服下葯丸以後,我已經連續吐了幾次血了,羅裟說這是正常現象。”
驀然,我發現嶽清寒的瞳孔比平時灰暗,血絲變成了黑色。我一把抓過他的左手,仔細地替他把脈,發現他的脈搏跳動極度異常,種種跡象表明,他又再一次身中劇毒了。
可惡!一定是那個羅裟對嶽清寒做了什麼手腳,才使他再一次中毒,而且比以往更嚴重,讓他飽受折磨!
“羅裟給你服的根本就不是什麼解葯,是毒葯!他居然騙你服毒!”我氣得渾身打顫、咬牙切齒,用力地握住雙拳,倏地站起來,狠聲罵道,“這個不守信用的小人!我現在就去找他算帳!”說罷,我不顧嶽清寒的叫喚,直向羅裟的書房衝去。
“嘣”的一聲,我猛地撞開羅裟的書房房門,只見他正悠閒地坐在凳子上看書。
我頓時雙眉擰成一團,火冒三丈,快速地衝到他面前厲聲質問他:“羅裟!你今日讓嶽清寒服了什麼葯?!為什麼他現在中毒更深了?!”
羅裟輕輕合起書籍,抬頭斜倪了我一眼,不以為然地勾唇冷笑道:“姑娘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今日我給他服下的是最後一療程的解葯,此葯既是毒葯也是解葯,服下它以毒功毒,方能把他體內的劇毒根除。”
!這死男人一定是以為本小姐不懂醫術,所以胡亂地解釋嶽清寒的中毒現象,想欺騙我,他也太小看本小姐了!
我儘量壓住火氣,冷冷地問他:“你不是說還有幾日嶽清寒定能完全康復嗎?為何現在嶽清寒仍未出現好轉?”
羅裟妖媚的臉容倏地陰霾,並且帶有一絲怒色,“刷”地站起身,把書放回書架,寒聲道:“姑娘是不信任羅某嗎?如果是這樣,你們大可不必再醫治了,現在立即滾出我的洞穴!”說罷,他用力一甩衣袖,就要離開書房。
不行!現在主動權在他手裡,只有他了解嶽清寒的情況,我不能貿然與他硬碰硬!
“請等等!”我快速上前擋在他面前,一改剛才氣憤的情緒,佯裝歉意地說:“羅大俠,方才是我太心浮氣燥了,現在向你道歉,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繼續替嶽清寒解毒。”
羅裟冷寒著一張臉,斜倪了我一眼,接著他一聲不響地從我身邊大步離開了。
我邊在羅裟屋子前的花園裡漫步著,邊蹙眉低頭思考,我要怎樣才能知道羅裟是否真的在替嶽清寒解毒,還是他反悔了,要加害於他呢?此事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突然發現遠處羅裟拿著一葯瓶往洞穴更深處走去,他是要去哪裡?
我柳眉一擰,顰住呼吸,遠遠地悄聲跟在他身後。
羅裟走到洞穴深處一塊大石頭面前,他放下手中的葯瓶後,走到石頭左側,右手握住一塊小石頭,用力順時針扭轉一圈,那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