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他都心知肚明,他不溫不熱說道:“會議先到這裡,散會,駱盼之你留下。”
“好的駱總。”
幾聲零零散散的推椅子聲響,幾個經理離開了會議室,會議室就只剩下父子三人。
“呵。”駱盼之冷笑出聲,他別過臉深呼吸緩解自己滿心的煩躁和怒火,但可能是難以消化,氣得眼眶漸紅,薄唇輕顫:“……憑什麼。”
幾近咬牙切齒從唇縫中溢位的這三個字,壓制著怒火,卻怎麼都壓不下心裡頭擔憂的事情。
“右盼,坐下。”楚熠橋淡淡說道。
駱盼之轉過身走到落地窗前,他俯瞰著落地窗外鱗次櫛比的高樓,緊抿著唇,又做了幾個深呼吸,但還是壓不下即將要爆炸的怒火,插著腰,揉著後腦勺。
“駱盼之。”駱清野見兒子沒有回應楚熠橋眉頭蹙起,面容冷峻:“爸爸讓你坐下沒有聽到嗎?”
駱盼之沒有轉過身,他眼眶通紅地望著窗外:“大爸,你看,我沒有回答爸爸你都會覺得我這樣做不對,要批評我。那我剛才說的有錯嗎,什麼叫做如果發生了什麼,沒有這個如果!他憑什麼叫顧峪昔繼續擋在前面。”
駱清野回答:“剛才人家也沒有說什麼,你先把你的脾氣壓下來。”
“他說話的人自然不心疼,那我心疼。說讓顧峪昔繼續就繼續,說什麼如果發生了什麼,什麼叫如果發生了什麼,沒有這個如果!!”駱盼之越想越氣,一定要把這個狗屁玩意給弄走了,省得他哪天理智不清把人揍一頓。
“可是你有問過峪昔的意見嗎?”楚熠橋走到兒子身旁,跟他並肩站著。
“我可是聽峪昔親口說的,他要繼續打這個案子。”駱清野走到兒子另一邊。
父子三人一同望著窗外,俯瞰著白日裡這座城鱗次櫛比的繁華。
“我知道,但我不想他打了。”駱盼之自然知道顧峪昔一定不會放棄,可是他不敢,又開始心有餘悸,想到在手術外的焦慮,想到那件被血浸染的襯衣:“我真的害怕他出事,爸,我是真的怕,我的手都在抖。”
“就這麼喜歡他嗎?”楚熠橋側眸看著兒子,見人眼眶都紅了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腦勺:“右盼,還是那麼愛哭,都已經是總裁了。”
駱清野無奈地搖了搖頭:“最愛哭的是你,脾氣最不好的也是你,現在遇到事情了,你身為總裁要多方面的去想,不能說因為你喜歡人家就要護著人家,首先你要尊重人家的意願。就像當年你爸爸,懷著你跟你哥的時候,還敢瞞著我一個人去面對危險。”
駱盼之沒聽過這事,他表情疑惑地看了眼他爸爸,彷彿是在說不可能吧,然後又看向大爸:“大爸,你還是alpha嗎?我爸爸都懷著孕你都讓他一個人面對危險?”
話音剛落就被駱清野膝蓋踢了腳屁股,他吃痛地皺巴著臉痛撥出聲。
“我要是知道了能同意嗎,還是我自己發現的,當時我就發火了。所以做很重要的事情之前,一定要記得告訴對方。”駱清野說著看了眼楚熠橋,回想起來誰不後怕。
儘管兒子都24歲了。
楚熠橋笑而不語地扶了扶眼鏡。
“這事你要親自問峪昔,讓他自己決定,如果你替他做了決定,就算目的是為了保護他,他也會無法釋懷,因為這對他來說是他的責任,是他必須要去做的事情,你不能替他做決定。”駱清野拍了拍兒子的後腦勺,語氣放緩:“如果他真的要自己上,那你能做的,就是站在他身後。”
“這樣他有需要的時候轉過身,看到的就是你。”楚熠橋也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溫柔笑道:“當一個默默的守護者,尊重他的選擇,會讓他更有安全感。”
夫夫兩人說完對視了一眼,相視而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