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目未應。
紅衣美婢陡挑柳眉,面布寒霜,美目含煞,緊咬貝齒,怒視書生呂毅。“算卦的!
我家姑娘若有差地,你也別想活了!”
書生呂毅一抬眼,道:“這位姑娘說話好沒來由,算卦哪有報喜不報憂的?卦象如此,又是你家姑娘吩咐,我有什麼辦法?”
魏胖子驚急交集,手足無措地插口:“老弟,你不能不……”
“算卦的,你好大的膽子!”紅衣美婢一聲怒叱,揮掌就要劈出;黑衣人兒美目突睜,顫聲說道:“小紅,這時候你還惹我做氣麼?”
紅衣美婢一震收手,噙淚說道:“姑娘別聽這江湖郎中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我就不相信南宮大俠會……“她忌諱一個”死‘宇,截然住口。
黑衣人兒唇邊掠過一絲悽慘笑意,輕搖螓首,道:“世上有很多事情是想象不到的,他來得突然,去得突然,短短三年如曇花一現,至今十多年宇內未現俠蹤,我曾懷疑他死了,但那只是懷疑,不得真訊息,未親眼目睹,我仍有信心,而現在……
這位先生有‘活神仙’之稱,無卦不靈,我……“嬌軀又是一陣顫抖,連忙低下了頭,無奈已經來不及了,兩顆晶瑩珠淚無法掩飾地墜落在襟前。
紅衣美婢也半俯螓首,無聲飲泣。
“謝謝先生,我懂。”
話鋒徽頓,又道:“聽說先生典擅歧黃,專治疑難怪症,醫術高明著手成春,有‘賽華佗’之譽。家父數年前身罹怪病,癱瘓在床,口不能言,雖經遍求天下名醫,至今未有起色,我想請先生撥冗前往施妙手,只要能治好家父怪病,先生但請開口,任何重酬我在所不惜。”
書生呂毅神情微震,魏胖子驚訝插口:“怎麼?老堡主臥床多年了!小老兒怎麼一點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病,這般厲害……老弟你該去一趟。”
書生目毅剎那間恢復平靜,點頭說道:“理應竭盡綿薄……”
黑衣人兒站起嬌軀,微笑介面道:“我先謝先生了,今日天色已晚,明天一早我派人下山接先生上山……”
翻腕自袖底取出一片金葉,道:“先生決我疑難,我無以為謝,區區俗物,聊充薄酬,請先笑納,並勿以瀆冒見責是幸。”
書生呂毅表示過重,婉拒不受。
黑衣人兒卻堅請笑納,且誠懇說道:“倘若先生不收,我怎好再勞動先生大駕?”
此言一出,魏胖子、老帳房都搭上腔兒,書生呂毅這才稱謝接過。
黑衣人兒再三提及明日之事,然後領著紅衣美婢出門上馬辭去。魏胖子和老帳房恭謹地跟出門外,哈腰相送,書生呂毅及門而止,忽地目光呆滯,半晌不作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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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二 章
夜,初更。
書生呂毅的房裡,燭火高燒,兩個人影燈下對坐。
一個是書生呂毅,另一個則是日間那青衫少年。
想必是書生呂毅要對少年面授機宜。
只聽那青衫少年囁嚅說道:“三叔,您別生氣,不是我自己要出來找您的,是大伯跟義父逼得我沒辦法,不只是我,還有小黑、小虎,都被逼出來了!”
書生呂毅道:“找我做什麼?”
青衫少年道:“請您回去,大伯跟義父還說,誰要是找到了您,不能把您給請回去,就別回家。”
書生呂毅冷哼一聲,道:“那正好!你明兒個去給我把小黑、小虎也一起找來,你們三個搗蛋鬼都跟著我,一來我正需要人手,二來也可免你們到處惹是生非。”
青衫少年苦著臉道:“三叔,您這是何苦?‘古家堡’的事兒您何必非管不可?”
書生呂毅道:“小孩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