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吧,艾倫騎士,他不會任人擺佈的。”
艾倫撇了一眼怒聲提議的玫瑰大公,提起班尼特打算離開現場。
“先把塞拉放下來,我可以跟你走。”
或許是失去了希望,班尼特的聲音沙啞帶著哭腔,灰色的目光透過棕色頭髮,空洞詭異沒有生機。
艾倫將長刀拔出,塞拉像泥一樣癱軟在地上,她終於能看見班尼特了,可惜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班尼特被提小雞一樣帶走。
眼淚帶著絕望緩緩滑落,她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了,她也要死了。
最開始跟在塞拉身後的三名騎士走過來將她放平,紅髮上的塵土傾述著她的不甘心,她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哪怕多活一秒都很痛苦,她還是要在最後注視著班尼特。
艾倫嘆了一口氣,再次提起班尼特。
“你要帶我的徒弟去哪?”
宛如烏鴉唱衰的聲音響起,一雙乾屍般的手撕開一條黑色的裂縫,一身破舊的襯衣西褲,棕色的馬甲亦如當年法師塔裡那陽光下的身影,他邁步走出裂縫,凹陷的眼眶散發著陰暗的白光,乾枯的白色長髮隨著微風擺動,開裂的嘴唇微動:
“放下他,你不會想激怒一位天災法師的,孩子。”
默文稱艾倫為孩子沒有什麼問題,艾倫對比這些老怪物可太年輕了。
拉茲蘭的騎士注視著默文,他們的眼裡有了光彩,領主的眼裡也閃過一抹激動。
玫瑰大公的眼神陰沉轉平淡,犧牲一位神賜騎士對任何貴族都是傷筋動骨,但他得不到的國王也得不到,情況最少沒有惡化到極點。
海倫的表情從開始到現在都沒變過,輪不到她表達態度。
“救塞拉,老師,救那個紅髮的女的,老師。”
班尼特終於等來了最後一根稻草,但法師沒有治療的能力,因為魔力的奇蹟終歸於魔力,塞拉的傷太重了,這完全就是在瞎求救。
班尼特說完也意識到了這件事,聲音越來越小,最終變成了低泣的喃喃自語。
“求你了,誰來都可以,救救塞拉。”
默文眼睛裡的白光流轉,藍色的符文在塞拉的身上暫放,她的身體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響,光芒散去,塞拉的身形瘦了一圈。
艾倫看了一眼臉頰凹陷的默文,放開了班尼特,轉身站到了一旁。
眼睛裡的灰色轉藍,來不及詢問老師是怎麼做到的,班尼特連滾帶爬的奔向塞拉,端起她的臉確認情況。
塞拉看著班尼特眼睛裡暗藍色的暗光,心疼的握住了班尼特的手。
雖然塞拉的眼裡滿是淚水,但班尼特依舊能在裡面看見自己的影子,兩人激動的擁吻在一起。
默文注意到了弟子剛才灰色的眼睛,張了張嘴又覺得不合時宜,算了。
領主看了身後的騎士一眼,將目光放到了玫瑰大公身上,冷淡的說道:“一會我們需要聊聊。”
玫瑰大公露出微笑:“可以,正有此意。”
領主走向了庫克領的那位伯爵,看著他哀求的眼神,沒有多說廢話,揮劍割下他的首級,向其他庫克家族的人走去。
艾倫這時說話了:“可以了,摩根。”
領主看向艾倫:“什麼意思。”
“國王不允許一位伯爵消失在內亂裡。”
“你知道他們害死了多少人嗎?”
“不是他們害死的,是瘟疫死的。”
領主摘下頭盔,滿臉的錯愕化為憤怒:“你在和我開什麼玩笑。”
艾倫面無表情,語氣冷淡道:“無論他們怎麼死的,都是被瘟疫傳染死的。”
領主將頭盔摔在地上,大聲怒斥道:“那頭帶著王冠的蠢豬,他為了權利已經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