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主使了個眼色給她,她就像沒瞧見似的:“不值錢,都是民間的貨色。我猜那賊不熟悉這裡。”
“為什麼?”年輕的便衣警官問,他低著頭問,他不看她的眼睛。
“如果他知道我在後院,會只抱兩隻花瓶走嗎?”
年輕人的臉便紅了,深埋著頭做詢問筆錄,那年長的有一搭沒一搭說著會盡早破案一類的話。
年輕人終於埋頭將筆錄做完,讓思珍看一遍,如果無異議的話就請她簽字按手印。
“籤賣身契呀?”思珍打著趣兒,翹起小拇指輕輕沾了沾印臺紅,“噯,要食指的!”年輕人終於開了口。
“我哪兒知道這些規矩!”思珍笑嘻嘻的,抬起小指在自己眉心點了一點,印了個紅印上去,像是額頭上落了一瓣梅花,嫵媚清麗,她自言自語:“別浪費了這點兒紅。”
兩位警官又發了痴,毫不在意慢慢踱到他們身邊來的燕彤,彤看熱鬧一樣歪著頭看那筆錄,看思珍規矩地伸出右手食指,沾了印臺紅,在自己的名字上印上了一個完整的指紋。
兩位警官告辭之後,燕彤就對思珍說:“你們這兒最便宜的商品多少錢?”
思珍先看了看店主,店主老頭對這種挑便宜貨的買主沒興趣,揹著手兒進後院了。思珍就指著紫檀架子上一個核桃雕成的船說:“這個,賣五百。”
“五十,成嗎?”燕彤說。
思珍抿嘴一笑,伸出纖長的三根手指來,燕彤盯了那三根手指半晌:“三百太貴,二百五!”
思珍扭臉朝後院喊老闆,燕彤連忙說:“三百就三百!”爾後壓低聲音對思珍說:“你親手捏著遞給他,這三百花的也值了。”說畢指指旁邊的万俟昭。
思珍吃吃一笑,打量起万俟昭高高的個子,魚白色的歐式風衣,果真捏起那核舟遞到“他”面前,万俟昭連忙伸出戴白手套的手接過來,禮貌的道謝。
付款之後,二人走出店門,万俟昭低聲說:“我沒聞出她身上有什麼異氣。”
“我也聞不見。”燕彤說,她拉万俟昭快步走出了豆蔻街,然後神秘地對万俟昭說:“昭,我發現了一件古怪的事。”
昭看了彤一眼:“說。”
“我對查凝盾的屍體做了全身查驗,這個你相信嗎?”彤望著昭。昭說:“這種活兒上你從不偷懶。”
“那麼,我的視力和記憶力,你相信嗎?”彤還望著昭,昭說:“我承認你在這方面是怪才。”
“好好,那我就說說剛才的驚人發現,”彤少有的一字一句地說:“當思珍在筆錄上按手印的時候,我發現她的食指指紋和查凝盾的完全吻合。”
“這不可能,你不會記住查凝盾指紋的每一道紋理。”昭疑惑的表示否定。
“我並非沒有這種能力,只是平日不夠用心。這回我記得很清楚,因為死者的指甲很髒,尤其是右手食指,我在採指紋的時候採了很多遍,所以就記住了,包括每一道紋理!”彤像小孩一樣企望著得到認可。
“我信你,可任何生物或非生物的紋理都不可能雷同。”昭說。
“瞧瞧,你還是不信。”彤環起手臂,把自己包圍起來。
昭看了她一眼,舉起那枚核舟:“所以買了這個?”
燕彤點頭,突然道:“這個……查凝盾的家屬是給報銷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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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兩人一頭扎進了工作室。
查驗結果很快,万俟昭敏捷地採下核舟上思珍的指紋,與查凝盾的對比,除了面積小一些,形狀紋理完全一致。
面對這個在科學界和靈媒界都無法解釋的結果,万俟昭陷入了無語。燕彤先是歡呼一陣,以證明自己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