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人不幹好事,大白天的擾人清夢。
弦月猛然坐了起來,憤憤的掀開簾子,但見坐在案桌旁的蘭裔軒一派瞭然,彷彿早就知道的模樣。
蘭裔軒見弦月看他,轉過身,對著她莞爾一笑:“想不想看看是誰擾了你的清夢?”
言罷,站了起來,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弦月跟在蘭裔軒的身後,直接將雷安推下了馬車,坐在蘭裔軒身前的位置。
便見大道中,一男子身起墨色寶馬,正擋在馬車前,中間橫著一棵被連根拔起的大樹,想來那山崩地裂的坍塌聲便是它倒塌時發出的。
好深厚的內力,弦月不由多看了那男子兩眼,黑衣黑髮,黑髮凌空,鮮衣怒馬,劍眉星目,鐵血剛硬,正氣凌然。
蘭裔軒瞧了眼地上的大樹,身子前傾,在雷雲的位置坐下,頎長的身子似有若無的擋住弦月的視線:“白兄的鐵砂掌又精進了不少。”
“與我一戰如何?”
白戰楓手拍馬背,騰空而起,手幻化成掌,直朝著蘭裔軒飛身而去。
☆、第二十章:你的命,有一半,是我的
“看招。”
只聽一聲低喝,恍若平地驚雷,那正氣凌然的眉目像是利劍一般,直直的朝著蘭裔軒射去,喝聲未盡,青天之下,火光四射,掌心通紅,竟比當頭的烈日還要刺目,直朝著蘭裔軒胸口的方向襲去。
雷安雷雲二人見狀,並不上前迎敵,朝著馬車的兩側,連連向後退步,似一點也不擔心白戰楓會傷到蘭裔軒。
掌心真氣剛硬充沛,遠遠便帶起一陣烈風,山林間,樹葉沙沙作響,飛禽走獸,四處逃竄,不少樹木被連根拔起。
好強的氣勢,好深厚的內力。
髮絲飛舞,生生打在臉上,竟劃出一條條細細的痕跡,素衣揚起,座下的馬車,穩當異常,便是輕微的晃動也沒有,嘴角上揚,弦月兩條小腿不停的晃悠,側過身,見蘭裔軒背靠馬車,閉目養神,完全不將那駭人的攻擊放在眼裡。
反觀雷安雷雲就不那麼輕鬆了,雙手緊握成拳,臉色鐵青,嘴唇煞白,額頭不停你的冒著冷汗,眉頭皺起,似是十分痛苦。
掌心的正中火光跳躍,金光逼近,清亮的雙眸突然眯起,弦月右手拍在車架上,腳尖輕點,身形矯健,翩若游龍,飛身上前,還未靠近,便感覺那掌心帶起的勁風吹的她頭痛欲裂,眼睛都睜不開,弦月伸手觸到腰上的玉笛,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抽出來。
掌心氣勢兇猛,恍若海上的狂風驟雨,直直的朝著她的胸腔逼來,弦月臉色鐵青,眉頭皺起,柳心悠那女人,發現她離開梨花齋,居然啟動了梨花陣,如果不然,也許還能放手一搏。
這樣的對手,定是磐都舞林大會的勁敵,猶疑間,忽覺心頭一窒,胸腔像是要爆炸了一般,自知不敵,若強制抗衡,必定兩敗俱傷,再不猶豫,就要收手,忽覺身上發軟,竟提不起力氣來,頓時懊惱不已。
山外有山,有人有人,早知這白戰楓這般厲害,她說什麼也不上來湊這熱鬧,身子這樣不受控制,若是撞在馬車上,或者大樹上,舊傷未好,又添新傷,一時間肯定好不了了。
“逞強。”
弦月正自顧懊惱不已,耳畔忽有低低的笑聲傳來,攜著溫熱的氣息,似還帶著星星點點的怒火,他做什麼生氣?弦月心裡疑惑,卻想不出所以然來,略一思索,覺得可能是自己聽錯了。
眼前紫影飄過,她從不知,一個男人居然有這般靈動清逸的身法,當真是快如閃電,方才不是還坐在馬車外閉目養神,真想不到,他居然會因為自己出手。
蘭裔軒身形一動,一隻手抱著弦月,單手一轉,一個流暢的動作,半空之中,忽見銀光與那金光對上,白戰楓虎目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