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給你的。”
“隨你的便。”夏農說。
他那一晚獨自吃了一頓很豐盛的晚餐,早早休息了。明天是星期日,他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聽說朱莉婭·曼森已和她父親一起去格洛斯特郡鄉下的別墅了。他坐在那兒喝著白蘭地和咖啡,陷入了沉思,心中暗暗計劃著下幾周的任務,盤算著進攻贊格羅總統府的情景。
星期日上午9 點左右,朱莉婭·曼森決定給夏農的公寓掛個電話,看看她這位情人是否在家。屋外,連綿不斷的春雨像是一層細細密密的薄幕,罩住了格洛斯特鄉間的景色。她原希望能騎上父親一個月前送給她的那匹駿馬,在別墅四周她家遼闊的領地上盡情地馳騁,藉以抒發她懷念心上的人兒時胸中奔騰盪漾的激情。不幸,這場綿綿春雨使她的計劃成了泡影,她只好在這幢寬敞的古宅內逛來蕩去,聽母親嘮叨為慈善事業捐款的義賣市場和孤兒救濟會的事情。再不,她就乾脆靜靜站在那兒,呆望著花園裡漸漸瀝瀝地落個不停的雨水。她父親剛才一直在書房裡工作著,但幾分鐘前到馬廄那邊和馬伕談話去了。她估計這時如果用過道里的那部分機打電話,準會被母親聽見。於是便溜進空無一人的書房,打算用安裝在那裡的分機給夏農掛個電話。
她剛拿起寫字檯旁的電話聽筒,無意中瞥見寫字檯吸墨紙上散放著一疊檔案,最上面壓著資料夾。她膘了一眼封面上的題名,忍不住信手翻開看了看,誰知第一頁上赫然跳入她眼簾的竟是夏農的大名。她不由得一怔,握著手中仍在嗡嗡作響的電話聽筒陷入了沉思。
和絕大部分天真稚氣的女孩子一樣,朱莉婭在中學時代也曾做過不少迷人的美夢。那時,她晚上躺在寄宿學校的床上,暗中想像著,自己如何成為創下無數驚心動魄的業績的巾幗英雄;如何在驚險絕倫的情況下,奮不顧身地救出了那個她所愛慕的男子,使之脫險,從此博得了對方堅貞不渝的愛情。但是和大多數女孩子不同,朱莉婭從未真正成熟起來。由於夏農不斷從她口中打聽有關她父親的情況,她早已想人非非,充當起女間諜的角色來,盡力為情人刺探父親的情報。遺憾的是,她所瞭解的父親,要麼是個溺愛女兒的慈父,要麼便是個枯燥無味的老人,對於他的事業和工作她全然不知。然而,此時此地,就在這細雨紛霏的星期日上午,她的機會來了。
她迅速俯身細看了一遍第一頁紙上的情況,可根本沒弄懂上面是些什麼東西:盡是數字、費用,又一次出現夏農的名字,幾家銀行的名稱和地址以及兩次出現的一個名叫“克拉倫斯”的人。還沒等她再往下看,門把手的轉動聲打斷了她。
她吃了一驚,丟下手中資料夾的封面,一步跨回3 英尺外的電話機旁,對著根本沒有聲音的話筒喋喋不休地聊開了。這時,她父親就站在門外。
“好吧,克里斯廷,我親愛的,那簡直是妙極了。行,我星期一和你會面,再見。”她對著話筒講完這幾句後掛上了電話。
當她父親看清書房裡的人是他女兒時,板著的面容立刻鬆弛下來。他走過室內鋪著的地毯,在寫字檯前坐了下來。
“那你現在準備幹什麼呢?”他嚴厲地椰榆著問。
她沒有立刻答話,而是伸出兩條柔軟的胳膊從他身後抱住他的脖子,親吻著他的兩頰。
“爸爸,我剛給倫敦的朋友掛了個電話。”她嬌柔地嗲聲說。“媽在客廳裡嘮叨個沒完,我就上這兒來打了。”
“喂,你自己房間裡不是有隻分機嗎?今後有什麼私事用那個分機打。”
“好吧,爸爸。”她又向寫字檯上的檔案瞥了一眼,可惜字太小,看不清楚,隱隱約約地只能辨出是一行行的數字,惟有標題倒還能認出,是關於採礦價格的。就在這時,她父親扭過頭來看著她。
“您幹嘛不肯扔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