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兆嗎？程露突然想起了被自己擊斃的吳飛，那時他也是這樣的感覺吧，痛苦，絕望，無奈。想死卻又想死乞白賴地活著，想抓住一切可以救助自己的東西……

但自己比他多了覺悟，程露堅定了想法，她絕對不會讓自己變成喪屍來傷害同伴的。

她又抹了把頭上的汗，也許是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吧，人在死之前總會想起許多事情來的。程露此刻就想了許多，有自己的父母，有以前的同學，有同事，有陳璐，有吳飛，還有…柳條。

對於柳條程露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最開始的時候她只覺得那根藤條是個很有趣的意外，並沒有多放在心上，當個消遣吧。她是這樣覺得的。可是在見識到小藤條的武力值後她的感覺又變了，是個很有用的武器，嗯。程露一向十分寶貝她的槍，這可能是許多警察的習慣，而對於這麼一個珍貴的武器她自然就重視起來了。

柳條說自己本來是個人的時候其實她不是很相信的，但順從柳條的意思也沒什麼。程露就抱著‘養一個寵物也好’的態度對柳條溫柔著，寵溺著，當然，在碰到喪屍的時候小藤條是必須出馬的。可以這樣說，她從來就沒有把這根藤條放在與自己平等的地位上過。

和一個藤條平等？開玩笑吧，程露再怎麼善良也不是這樣的，一個有點用的小寵物罷了，再怎麼厲害還是不能和活生生的人相比的。

在十分善良十分愛護人民的好警察程露眼中看來，即使是一個陌生人的生命也比小藤條更加重要，如果有個陌生人陷入了威脅性命的困境，一定要拿小藤條來交換，那麼她是會毫不猶豫地交出去的。

可是即使真的是一個寵物，相處久了也是會產生感情的。程露和柳條相處了大半個月，在逃避喪屍和前往目的地的路上，她們並肩作戰了許多次，她看著柳條對自己撒嬌打滾，嬉笑，耍賴……就像個可愛調皮的小妹妹一樣，不得不說，她心中不自覺地對柳條重視了許多。她甚至想，也許柳條真的是個人類吧，如果是的話她應該才十五六歲，正是爛漫的小女孩年紀。

如果她是個人類，那自己一定會認她做自己的妹妹，雖然在如今這個殘酷的世界不能給她安逸平穩的生活，但自己一定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護她，寵溺她，讓她享受到這個年紀的女孩該有的一切，不會痛苦，不會有人們臉上的絕望…

可是…她畢竟不是人，她為了自己和趙傑他們犧牲在了那棟大廈。

想到這程露心中莫名覺得有些苦苦的，酸酸的，小條為她們做了許多，最後還是犧牲了自己。她的確虧欠小條許多，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沒辦法彌補了吧，柳條已經沒了，而自己馬上就要…

“程，程。”陳璐的呼喚把程露從迷濛中喚醒，她給了程露一個鼓勵的微笑，“程，要堅持住，聽說到了那裡之後就會有解毒劑了。”

程露笑笑，蒼白的臉上佈滿了汗珠，趙傑趙勇從前面走了過來，接替陳璐的工作，而晨晨一路上竟出奇的安靜，淡漠的小臉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直跟在軍人後面的柳條這隊人卻是終於不耐煩地起了爭執。起因只是開始卓俊傑忍不住問了句“我們到底是在往哪兒走”，得到的答案自是模糊又模糊的。本也只是個鄰家大男孩般易相處的卓俊傑忍不住了，質問起柳條來，“本來就不應該由你來帶路，現在是要去哪都說不清，再說不清我們就都不走了。”說著，卓俊傑氣呼呼地直接盤膝就坐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走了那麼長時間他腳上都起了泡了。

俞璟那雙好看的丹鳳眼眯了起來，毫不客氣道：“我們從沒有強迫過你們跟著，不願意自然可以離開。”

卓俊傑嘴張了張，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