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很沉,及肩的濃密髮絲披散在他俊朗的成熟臉龐上,有一種只屬於成熟男人的獨特魅力。
千里一眼就認出他便是在店裡為她解圍的那個男人,畢竟像他那樣的男人不容易被忘記。
他身上穿著白色襯衫,而長褲也還好好地穿著,看來似乎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不對。混黑道的男人有哪個對女人是沒“性趣”的?她既然不省人事地被他帶到這裡來,怎麼可能會全身而退?
她翻開蓋在自己腰部以下的被子,檢查著床上是否留下了什麼“失身”的證據……
沒有,什麼都沒有。
“怎麼可能?”她喃喃自語地。
她在床上動來動去,搖醒了好不容易睡沉的四海,“做什麼?”他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
為了適應白天睡覺、晚上工作的生活,一向生活規律的他,這一個多月來簡直是過著一種非人的生活。
“我好不容易才睡著了,你……"他撥開自已臉上的發,翻了個身,沉沉地呼息著。
閉上眼睛,他又要睡去。“拜託,別吵我……”他自言自語地說。
“喂?”她伸手去推他,“你醒醒……”
依常理,一個女孩子在男人的床上醒來時,應該是很緊張、很惶恐的,尤其是知道對方還是個黑道。但不知怎地,她一點都不怕他。
她想,也許是因為他並沒有對她做出什麼可怕的事Et
不過此刻的她卻有著一種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她挺希望他對她做些什麼的。
四海微微地睜開眼睛,用懶洋洋的斜眼覷著她,“做什麼?”
千里腰一彎,斯近了他。
近距離地看著他時,她發現他的眼珠子是茶色的,不太像人類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一種動物,一種叫“狼”的動物。
突然被她這樣盯著,四海的睡意驟減。“你到底想怎樣?”
“你有沒有對我怎樣?”她一臉疑惑地望著他,眼底沒有驚畏,卻有期待。
從她的眼神中,他發現她並不覺得恐慌。是因為她已經習慣在陌生男人的床上醒來了?
付著,他心底深處湧現一股難以言喻的醋意。
“你好像不怎麼擔心?”他淡淡地問。
千里微微地經著眉心,一臉認真地暉著他,“如果你做了什麼,你要對我負責。”
她討厭黑道,但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是她認知裡的那種黑道。
不過她父親不准她跟黑道的男人在一起,而眼前的他卻是個如假包換的黑道。既然她不討厭他,而他恰好又是個黑道,她想……如果她跟他攪和在一起,她父親一定很氣吧?
其實她也不是想利用他來氣她父親,只不過她覺得他不是壞人,而她心裡對他有著一股不知名的好感。
“負責?”聽見她說出負責這個字眼,他愣了一下。
“你不知道負責是什麼嗎?”她理直氣壯地道,“就是你要娶我。”
四海瞪大了眼睛,好奇地昧著眼前的年輕女孩。
她不像在開玩笑,因為她的神情是非常認真的。但就因為她太認真,他忍不住地笑出聲音來。
“你笑什麼?”她皺皺眉頭。
“你知不知道我是做什麼的?”他問。
千里眨動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望著他,“我知道。”
“你知道?”他微糾起濃眉。
“你是出來混的,對不對?”
“既然你知道,就離我遠一點。”他說。
瞧她說得一副好像他是隔壁賣麵包的老闆一樣,他可是雙川會前會長之一的澤川兵太養大的啊!
“我不怕你。”她盯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