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嗤笑道:“要我去就直說,何必拐變抹角外加語含酸意。”
小混無辜地聳聳肩道:“我有嗎?大概是我突然想起苗疆十八峒和千結回魂香,所以連說話都會拐彎打結。”
小刀聞言神色微黯道:“丁仔那小子也真是,當初說好最遲半年內一定趕回來,如今已經比約定的時間逾期許久,卻連個人影也不知道在哪兒?不知道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
小妮子再次揚聲叫道:“小混——你到底過不過來嘛!”
“河東獅吼!”小混誇張一嘆,他接著拍拍小刀肩頭,輕笑道:“老哥,沒啥好擔心的,你沒聽人說苗女多情,我看丁仔八成是窩在溫柔鄉里打混,才會樂不思蜀誤了歸期!”
好象要證明自己的話沒錯,小混心情愉快地哈哈大笑幾聲,方才舉步朝小妮子走去。
小刀若有所思地嘀咕道:“但願如此,否則,小混混,空空門的丁老太爺可會將你的皮剝下來當草紙擦屁股。”
他暗自訕笑著大步向激斗的雙方走去。
竹叢前——小混蹲身檢視地上那名斷胳臂缺腿,渾身血汙的傷者後,搖頭道:“沒救了,這人不止是失血過多,而且已經毒氣攻心,就算你保住他這口氣,也只是延長他受苦的時間而已。”
他轉頭對滿臉期待的小妮子道:“小妮子,這時候救人並不是好事,倒不如讓他早些嚥氣來得仁慈。”
小妮子不死心道:“可是小混,你是神醫曾能混耶!天底下不是沒有你救不活的人嗎?”
小混苦笑道:“這下子我可得自打嘴巴了,小妮子,畢竟我只是神醫,不是神。我能救的是活人,而眼前這傢伙……已經算是個死人,只差一口氣就死絕死透的人。”
這名死人似乎對這個世界還頗為眷戀,一時之間還不準備斷氣。
因為他突然掙扎著睜開眼皮子,劇烈的喘問道:“曾……能混,是你嗎?”
“咦?”小混奇怪道:“這位老兄,你認識我不成?”
那人倏地睜大無神的眼睛,嘴巴一張一合的嗡動著卻又發不出聲音,好象就快要一口氣撐不過去似的。
小混見狀立刻手指起落如飛連點對方胸前重穴,同時單掌抵住那人的膻中穴,運功穩住傷者僅存的一口氣。
他要小妮子為那人塞下一顆碧玉回生丹後,低促道:“老兄,別激動,你若有話要說得趕快,你的時辰不多了。咱們今天在此見這最後一面也算是有緣,如果你有什麼後事要我替你料理,你不妨說來聽聽,也好走的安心一些。”
小混講了這一大篇話,卻從頭到尾沒提及自己是不是會為對方了斷這些後事,他可是預留下一手,以免力有不怠時再叫風大閃了舌頭,那時叫也來不及啦!
驀地——重傷那人迴光返照似地嗔目狂吼道:“曾能混,我恨你呀!”
那人猛然伸出雙手緊緊抓著小混抵在他胸前的手臂。
小混和旁觀的小妮子、哈赤俱是大吃一驚。
小混急忙叫道:“喂喂喂,老兄,有話好說,我救你是出於好心,你幹嘛恨我?”
那人雙手依然緊緊抓著小混的手臂,他急劇地喘息道:“你……不認得……我嗎?……
石獅子……衚衕……那個……那個……那個……杜虎……杜虎頭……若不是……你……咳咳……壞事……唉……“
他頹然地鬆開雙手,疲憊地躺回地上喘大氣。
小混怔叫道:“你……你是杜虎頭?衰蛇會那個杜虎頭?”
小混不相信地用衣袖擦去那人臉上的血汙,再仔細辨看,那張因為中毒而呈現烏黑浮腫的面孔上,果然有著熟悉的印象,他正是杜虎頭沒錯。
小混急忙再將內力逼入杜虎頭的體內,催問道:“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