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的手諭發到西川,被劉輕寒原封不動的送了回來,這件事在我們的心裡一直都是一個疑團,對我尤甚劉輕寒到底為什麼突然翻臉不認人,這件事,哪怕不是為國為民,我也想要知道。
就在他沉著臉的時候,旁邊一直一言不發的裴冀開口了“你們說的,就是之前的那個戶部尚書”
裴元灝沉沉的“嗯”了一聲。
“那個劉輕寒”
“嗯。”
裴冀轉頭看了我一眼,目光忽閃了幾下,但沒有說什麼,又合上了嘴唇,繼續閉目養神。
我站在屋子中央,不知不覺的就有些氣悶,裴元灝問完那句話之後就沒開口了,他到底答不答應,又在想什麼,我完全都不知道,只能等他開口決定。
過了許久,才聽見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朕準你。”
我一聽,驚喜不已的望著他“真的嗎”
“君無戲言。”
“多謝皇上”
我正要行禮謝恩,他卻又沉著臉,冷冷的說道“不過,你還要等一段時間。”
“為什麼”
“叛軍剛剛鬧了這麼一場,他們在京城周圍還有沒有餘孽,朕目前正在派人搜查,如今要發往各地的重要信函都壓下來了,更何況是你”
“”
這意思是把我比作“重要的信函”
我沒說話,而他又接著說道“還有,就是要等太上皇的身體康復。”
“”
我愣了一下,抬起頭來望著他,又看了一眼裴冀“皇上的意思是”
裴元灝沒有開口,倒是裴冀,慢條斯理的睜開眼,說道“孤,會跟你一同走。”
“”
這一下我是有些傻眼了。
太上皇跟我一起走
為什麼要這樣
看著我全然不曉的樣子,裴元灝慢慢的說道“袁家和林家的人在京城鬧了這麼一場,事情就已經不可能再遮掩下去,少則一個月,多則三月,他們必然會聯合起事。”
我頓時呼吸一緊“陛下的意思是”
“這場大戰,是在所難免了。”
“”
我頓時說不出話來。
當年,傅岱向他進言,十五年內邊關不要有大型戰事,之前也跟我說過,一定要和皇帝一起扛過這一年,但沒想到世事難料,戰火沒有在邊關點燃,反而在中原內部燃起,我和皇帝想要扛過這一年,可裴元灝一場昏厥,這群人的一時衝動,將事情推到了不能回頭的局面。
我問道“那太上皇這是要做什麼”
裴元灝說道“林勝和袁明德逃回去,自知罪大惡極,必然是要狗急跳牆,但公孫啟已經死了,而他的老父親”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裴冀這才慢慢的說道“公孫述,曾經是孤的部下,孤知道他就算死也不會做出那樣犯上作亂的事,聽皇帝說起來,他的情形跟孤之前差不多,才會讓他的那個不孝子鑽了孔子,把他們整個公孫家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這句話,說的自然是公孫啟,但裴元灝在旁邊,臉色也不由的有些尷尬。
裴冀卻眯縫著眼睛,像是沒看他一般,只對著我說道“若他們三家同時起事,對京城而言不是一件好事,但如果能說動公孫家的人不要泥足深陷,那局勢就會有些不同。”
我說道“太上皇,是要親自前往晉侯處,說服公孫述嗎”
他點了點頭。
他們兩父子談了這麼久,到底談了些什麼,我雖然沒有親耳聽到,但現在也大體知道,裴冀已經弄清楚了自己昏睡的十來年裡發生的每一件大事,甚至連劉輕寒,裴元灝都告訴了他。
但我沒想到,他會離開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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