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柔聲細語在他耳邊喃喃說著:&ldo;從柳來看你了,大當家也來看你了,你起來跟她們說句話啊!&rdo;
雲娘微嘆了口氣,軟言勸著她,終於扶著她去歇歇,留下從柳照看著殷瀟庭。
她俯頭,水潤的唇印在蒼白的唇上,兩手順著他的眉拂開:&ldo;如果痛就皺皺眉,好麼?&rdo;
久久,雙眉仍未皺一下,她換下他額頭的柔巾:&ldo;你說過,你要教亦兒騎馬,要教她習字、讀詩,待她長大後還要為她擇個好夫婿,你不能讓灼顏失望,亦兒也和灼顏一樣,會哭的,說你說話不算話呢。如果你聽見了我說的話,皺皺眉、動動唇,或者動動手指,告訴我好麼?&rdo;
她不厭其煩的在他耳邊低低訴說著,雲娘再次進了房,擁住她的肩,輕輕喚了聲:&ldo;從柳!&rdo;
從柳倚著她,聲音哽咽起來:&ldo;我好難受!&rdo;
&ldo;沒事的,他會沒事的。我跟丞相夫人說了,謝翎有身孕,行動不便,讓你留在暖香館幫幫手。你不能倒下好嗎?&rdo;
嗯,她點點頭,眼神堅定起來:&ldo;他一定會沒事的!&rdo;
‐‐‐‐‐‐‐‐‐‐‐‐‐‐‐‐‐‐‐‐‐‐‐‐‐‐‐‐‐‐
兩人神情嚴肅,臉色如烏雲般濃重,緩步進了院中,宗皓軒微嘆口氣:&ldo;可曾去尋訪名醫?&rdo;
殷正良點點頭。
緊閉的房門悄聲開啟半扇,牽引住兩人的目光,從柳雙手捧著臉盆出了房,交給房外候在的雙壽:&ldo;去換盆水來!&rdo;
雙壽輕應了聲,急步離去,她微拭拭額頭的汗珠,不經意抬眸掃見院中吃驚盯著她的兩人,微蹙眉,輕啟紅唇,目光落在宗皓軒臉色,上下打量著。
殷正良雙眉緊蹙,似曾見過,但一時想不出何時何地:&ldo;你‐‐&rdo;
從柳微欠身,聲音略有些沙啞:&ldo;丞相大人,我是從柳,灼顏和二公子的朋友。&rdo;
從柳?!宗皓軒暗吸口氣,自得知從柳回京後,他幾次三番去煙雨坊,無一不是被蕭依雲拒之門外,想不到竟在此遇見她,一襲白衣,柔和飄逸,輕易能從她身上找到另一個人的影子,不由瞟了一眼殷正良,暗忖他是否也瞧出些端倪。
殷正良點點頭,心繫在殷瀟庭身上,沒再多問,徑直進了房,宗皓軒揚眉橫掃了她一眼,跟著進了房。
從柳回頭瞄了一眼跟在殷正良身後的男子,為何會覺得認識他,他是何人?她緩緩抬眸望著湛藍的天,高遠、明淨的天空灼痛她的眼眸,他依然昏迷不醒,高燒不退,雖謝翎、趙淑慧抑或是她在他耳邊聲聲喚他醒來,他亦無動於衷。
知道嗎?我情願受傷的那個人是我,情願昏迷不醒的人是我,好過心如刀割的守在你身邊等著你不知何時清醒。
謝翎倚著窗,透過窗戶默默看著遠眺著天穹的她,眸底無一絲神采,殷瀟庭坦誠,從來都沒有刻意隱瞞著什麼,若說唯一隱藏起來的秘密,那麼就是他和從柳的過往。
他從來都是一襲白衣,她,亦是,今日才發覺,兩人站在一起,極是登對。他和她之間迷離著一份情,不似朋友、不似兄妹、不似戀人,又似勝於朋友、勝於兄妹、勝於戀人,如同他和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