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呈現出異樣的潮紅,撫上她滾燙的額頭,他心疼不已,你苦撐著,是想送他最後一程嗎?可知道,你這樣他也會很心疼很心疼的?
蕭澤抱起她,不過幾日,你竟然可以瘦成這樣,你是在拿自己傷害了多少人哪?
&ldo;太子殿下!我帶她回去吧!&rdo;雲娘微微欠身,一直擔心她會想不開,緊跟著她。
&ldo;不,我帶她回皇宮,她燒還未退,得讓太醫好好診治!&rdo;
話剛出口,一襲黑衣掠前:&ldo;她不能去皇宮,要回只能回瑨王府!&rdo;
蕭澤眼一沉:&ldo;何時輪到你說了算?&rdo;
常笑不緊不慢道:&ldo;太子殿下,她是瑨王妃,瑨王爺遠在邊關,若貿然接她入宮,太子殿下不怕天下人恥笑嗎?&rdo;
他冷哼一聲:&ldo;什麼瑨王妃?你們的瑨王妃現在還在瑨王府呢?閃開‐‐&rdo;
常笑不為所動:&ldo;太子殿下若執意如此,別怪小的不留情!&rdo;
一陣鏘鏘聲,莫輕寒幾人的刀劍出鞘,雲娘打了一個寒顫,清咳一聲:&ldo;她不會跟你們任何一人回皇宮或是瑨王府,無影,帶她回暖香館,趕緊找大夫,退燒要緊!&rdo;
正中無影心中所想,無影從容的從蕭澤手中抱過她,邁著大步下了城牆,留下表情各異的幾人。
雲娘複雜的看了一眼月露琴,嘆了口氣,小心抱起琴,款款下了城牆,常笑冷哼一聲,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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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盛夏之際,小小的暖香館卻籠罩著一種淒涼,蔓延著一種陰沉。
殷正良立在廳前,似做夢般不真實,年輕鮮活的他就這樣飄然消逝,幾日來,一直不能眠,想著,若能替他去了那便好來了,留下孤兒寡母、白頭爹孃,此情何以堪?
&ldo;爹!&rdo;殷瀟鶴低喚了聲,二弟的後事是他一手辦妥的,兄弟一直聚多離少,未曾想到他竟先自己而去,而更令人痛心的是現在的殷家完全無一絲生氣:爹孃一下蒼老起來,弟媳和侄兒孤苦無依,三妹遠在狄丹杳無音信,剩下的一個高燒不退,昏迷不醒。
&ldo;爹,我送你和娘親回府吧?&rdo;暖香館是他的住處,怕殷正良等人觸景傷情,殷瀟鶴提議道。
&ldo;不了,就在暖香館住著吧!&rdo;府裡空蕩蕩的,見了愈發淒涼,殷正良嘆了口氣:&ldo;灼顏怎樣了?&rdo;
&ldo;已經好一些了,只要能退燒,定無礙!太子殿下請來的溫神醫已在為她細心診治了!&rdo;
殷正良未說話,雙手負背,蹣跚出了暖香館。
謝翎收回望著他遠去的目光,現在的暖香館人多了不少,但卻依然覺得了無生氣,哀莫大於心死,這便是了吧。她黯然轉身進了房,殷灼顏依然高燒不退,總是不停的說著胡話,不用聽清亦明白,她口口聲聲唸叨著只有他啊!
手撫上她發熱的臉:你可以毫無顧忌的因他消沉、因他痛苦,但我不能,我還有一個珍寶,是他留給我的珍寶,我不能倒下,往後不管風風雨雨,我都不懼怕,因為我會很堅強,會為他而堅強,為我的珍寶而堅強。
謝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