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早腳底抹油溜了,不由低聲下氣道:&ldo;她吃不了那麼多!&rdo;
從柳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鼻子輕嗤一聲,對他的善意提醒充耳不聞,徑直上前買桂花酥。
他剎那的恍惚,以前殷灼顏穿紅衣之時倒不怎麼覺得,如今她總是一襲白衣,素顏清面,細瞧一下,兩人有著幾分相似,不由嘆了口氣,正欲上前,後背被人蹭了一下,低低的聲音響起:&ldo;別出聲,當做若無其事,慢慢上前去買桂花酥!&rdo;
無影微皺了一下眉,卻是依言走到從柳身旁。
&ldo;我要見她,暖香館外到處都有人監視,我無法靠近,無影,明日找個機會帶她到洋岱湖!&rdo;
從柳聽見聲音不由瞥了一眼無影身後,只見一個帶著斗笠的粗衣男子低頭匆匆離去,愕然的看著無影:&ldo;是何人?&rdo;
無影嚥了咽口水,不做聲色道:&ldo;買好了我們回暖香館!&rdo;
從柳冷冷掃了他一眼,不說話,拎著桂花酥就走。
無影心情複雜無比,他來了,他真的來了,他還是來了,是要帶她走麼?是的,她也該離開了,離開傷心之都,離開是非之地。
從柳在暖香館前頓住,微眯起眼:&ldo;你確定不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好,好,以後不許跟著我!&rdo;
他頭痛的想揉揉額頭,卻發覺騰不出一隻手,無奈扯扯嘴角,跟在氣呼呼的她身後進了暖香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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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姿綽約的洋岱湖一隅,碧波蕩漾,一艘毫不起眼的畫舫,泰然停泊岸邊,船頭坐著一位頭帶斗笠身穿青色粗衣布衫的男子,謝絕一個又一個遊客,默默等待著,只等那一個人。
天空開始下起了雨,雨滴落在水面上,瑟瑟低泣著,他手扶了扶斗笠,冷漠的眼糾纏著濃醇的痛,他緩緩閉上眼,天色已近黃昏,一片朦朧,一天了,她沒有來,是不想來還是來不了?
他更願意去猜想,她無法離開暖香館,或是她身體太虛弱,洋岱湖遠得令她無力前來。
恍惚的揚起臉,透過雨幕,一把油紙傘漸行漸近,傘沿低低地蓋過那張日思夜想的容顏,他一手撐住身子緩緩站起,目光始終未離開那一襲白衣,他想喊她的名字,時刻繞在他舌尖的名字,可那兩個字卻卡在喉嚨口,只能怔怔看著她從朦朧中靠近。
&ldo;船家,我要遊湖!&rdo;
他幾乎是手忙腳亂的將她迎上畫舫,船靜靜劃向一處僻靜的水域,停了下來。他痴立船頭,一眼不眨的望著垂下的竹簾,不敢發出一絲聲音,只怕這會是一場夢,只要他伸手碰觸,夢醒,而他,再也見不到她。
&ldo;真的是你?!&rdo;畫舫中,不確定的聲音淡淡飄出。
她的話語讓他的唇邊掠過一絲笑意,心中湧上萬千的欣喜,猶豫的步子終於邁了出去。他掀開竹簾,彎身而進。
殷灼顏緩緩抬眸,就那樣凝望著他,他顫抖著手摘下斗笠,目光溫潤柔和,冷漠、犀利皆在她面前化作一縷輕煙飄散,終於吐出兩個字:&ldo;是我!&rdo;
倏忽間,她被鎖進一個寬闊的臂彎,再沒有丁點話語,他強悍的吻已如同狂風,席捲她的一切,她只能倉促的回應著,讓自己婉轉的呼吸,兩行淚卻在濃烈中憂傷的滑下。
嘴角嘗到一種苦澀,他按捺住急躁,輕闔上眼平復著激動的心情,聲音溫和如暖陽:&ldo;別怕,我在這裡,我在你身邊!&rdo;
他後悔的是為何不早些來到她身邊,為何讓她一人承受著如此的心痛。他捧起她的臉,凝視著她晶瑩的眼眸:&ldo;跟我走,跟我回狄丹國!&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