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雲怔了一下，「允辰，我沒有……」

「我今天不想跟你談論這個。」

席允辰從白大褂的口袋中拿出一張化驗報告，「hia，國外的一種極為罕見的病毒，一旦染上，五種感官會率先慢慢消失。隨後，四肢神經系統會開始慢慢衰弱，最後人體慢慢僵硬。最遲半年，就會永遠的變成一個全身上下只有眼皮能動的植物人。這種病毒罕見且無解，上一次你在我妹妹注射器中下的病毒，就是這個。我說的對麼？」

江曼雲僵住。

「你比我我想像中的要狠毒。」席允辰輕笑，又問她：「不過你猜我是怎麼知道的？」

江曼雲：「難道是因為她五感消失，你才……？」

席允辰搖搖頭，「沒想到你這個時候還想著這個……」

「……罷了，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他丟下這話。

轉過頭就要走。

江曼雲忽然叫住他：「允辰！」

她用最後一絲希望試圖挽回，「……你還記得，我們曾經也有過一夜麼？」

席允辰悠悠回眸：「我有沒有碰過你，你自己感覺不到嗎？」

江曼雲愣住。

上一次醒來，她除了腦子裡有點印象，其他渾身上下什麼感覺都沒有。

而這一次……

江曼雲瞳孔皺縮！！

席允辰邁步就要走。

「傑克！」江曼雲沖他怒吼：「我們之間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從前不是一直像哥哥那樣幫我的麼？為什麼回到華國後，你對我的態度迥然大變？！明明我們之前還好好的！我曾經救了那樣落魄、差點被人送監獄的你！可為什麼你現在卻這樣對我！為什麼？！！」

空氣寂靜

好半晌。

這一次，席允辰沒有回頭。

他的嗓音很輕，「江曼雲，那場醫學事故，真的是意外嗎？」

江曼雲臉色驟然一變！

席允辰面無表情的繼續向前行。

多年前，席允辰在國為一個華國富豪做一臺手術，手術失敗，富豪死亡。富豪家屬大怒，差點讓席允辰蹲牢獄。

席允辰聲名狼藉流落街頭。

江曼雲施以援手。

自此，席允辰護著江曼雲很多年。

可是。

當席允辰幾個月前回到華國，鼓起勇氣重新面對這件事，並調查當年被掩藏的事故真相，他卻無意中發現

那名富豪在手術失敗前不久。

才剛剛在一場宴會上，公然羞辱過江曼雲小門小戶，山雞竟想攀附陸家。

所以

這一切，真的是巧合嗎？

……

火車還在向前。

外面的天色逐漸黑暗下來。

懷中的小姑娘醒了，她眨了眨水汽瀰漫的眼眶，小腦袋慢慢從他懷中起身。

陸瑾寒感覺胸口那一小塊被她捂得暖烘烘的。

她從隨身的包裡取出兩盒泡麵，遞到他面前。

陸瑾寒皺眉，「你讓我吃這個？」

顧燕笙沒理他，拿著泡麵盒到車間接熱水。

接好後，又回來。

陸瑾寒仍是臭著張臉。

顧燕笙拿過旁邊另一個泡麵盒，幫他接了水，「不吃你就餓著。」

「……」

陸瑾寒抿緊薄唇，看著小姑娘小口小口的吞嚥泡麵。

他『嘖』了聲，「果然是鄉下長大的，葷素不忌。」

顧燕笙全當沒聽見。

不知過了多久，火車終於要到達站點。

下了站。

正好是凌晨，天色濛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