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天子之相”,不由心中暗凜,轉而微笑道:“多謝宣王殿下,願屈尊與裴琰切磋。”
宇文景倫哈哈一笑,眉目間更顯豪興飛揚:“裴侯爺相邀,本王自當奉陪!這天下若沒有侯爺做對手,豈不是太寂寞!”
裴琰在馬上微微欠身:“王爺客氣。裴琰只是想到華桓兩國交戰,你我身為主帥,若無一場陣前對決,未免有些遺憾。今日能得王爺應戰,裴琰死而無憾。”
“那就請裴侯爺賜教。”宇文景倫不再多話,緩緩擎起馬側“白鹿刀”,刀刃森寒,映著秋日陽光,激起狂瀾,轟向裴琰。
裴琰見宇文景倫策馬衝來,刀勢如狂風驟雨,側身一避,右手長劍注足真氣,電光火石間在宇文景倫刀刃上一點,“嗆”聲巨響,濺起一團火花,二人一觸即分,戰馬各自馳開,又在主人的驅策下對馳而來。
再斗數十招,裴琰列馬肚,大喝一聲,長劍在身側閃過一道寒芒,衝向對馳而來的宇文景倫。
宇文景倫見他長劍意欲橫削,手腕一沉一翻,白鹿刀由後往前斜撩,欲將裴琰長劍挑開。眼見裴琰就要馳到近前,他眼前一花,忽不見了裴琰身影。
在後掠陣的易寒心呼不妙,如閃電般騰身而起,掠向陣中。
裴琰快到宇文景倫馬前,忽然身形向左一翻,如同紫蝶在馬肚下翩然飛過,又自馬肚右方飛出,長劍也由削勢轉為直刺,恰恰在宇文景倫一愣之際刺上了他的白鹿刀。
他這一刺貫注了十成真力,宇文景倫急運內力方才沒有兵刃脫手,卻被震得坐立不穩,身形向後翻仰。裴琰已端坐回馬鞍上,長劍炫起耀目光芒,向宇文景倫胸前刺去。
眼見這一劍不可避開,易寒激射而來,“叮”聲響起,恰好劍橫宇文景倫胸前,擋住了裴琰這必殺的一劍。
宇文景倫死裡逃生,也不慌亂,身形就勢仰平,戰馬前衝,帶著他自二人長劍下倏然而過,待他再勒轉馬頭,裴琰已與易寒激戰在了一起。
宇文景倫知易寒一上,裴琰定會詐敗,索性寶刀舞起,從後合攻上去。反正裴琰先前出言挑戰,願以一敵二,他倒也不算做卑鄙小人。
長風騎見狀大噪,桓軍卻擊起戰鼓,將長風騎咒罵之聲壓了下去。裴琰以一敵二,漸感吃力,終於不堪易寒劍力,暴喝一聲,長劍同時擋住一刀一劍,身形倒仰,“烏金駒”似是也知主人危險,猛然拔蹄,往長風騎陣中馳返。
宇文景倫見裴琰果然敗逃,心中大安,與易寒互望一眼,將手一壓,帶著出關的人馬追了上去。
裴琰聽得身後震天馬蹄之聲,微微一笑,再馳十餘丈,長風騎過來將他擁住,裴琰回頭大笑:“殿下,咱們下次再玩吧。”
宇文景倫急馳間笑道:“本王還未過癮,侯爺怎麼不玩了?!”
說話間,長風騎號角大作,陣形變幻,將宇文景倫和易寒及他們所率人馬層層圍割開來。
宇文景倫牢記滕瑞所囑,眼見裴琰步步後退,卻不再追擊,與易寒直衝向陣中較遠處的那個“寧”字將旗。
裴琰面色一變,朗喝道:“攔住他們!”
易寒十分得意,砍殺疾衝間放聲長嘯,如鬼魅般從馬鞍上閃起,厲厲嘯聲挾著雄渾劍氣,無窮無盡的劍影震得長風騎紛紛向外跌去,他所向披靡,宇文景倫隨後跟上,二人不多時便率人馬突到了寧劍瑜馬前。
寧劍瑜槍舞銀龍,欲左右撥開這二人刀劍合擊,但易寒劍上生出一股氣漩,讓他的槍勢稍稍有所粘滯,宇文景倫的刀便橫砍入他右肋戰甲。寧劍瑜縱是戰甲內著了“金縷甲”,也感這一刀勢大力沉,氣血翻騰,往後便倒。
易寒再是一劍,將“寧”字將旗的旗杆從中斬斷。
“寧”字將旗一倒,長風旗陣形便是一陣慌亂,裴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