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淺媚便半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答道:&ldo;很是可口。&rdo;
唐天霄愣神。
這丫頭把他當作糕點還是水果了?
可淺媚見他不動,卻著急了,一邊迎著他,一邊掐他的胳膊,&ldo;喂,我沒飽呢!&rdo;
&ldo;嗯?&rdo;
唐天霄完全不想說話了。
她分明就是把他當作了糕點或水果。
但對他來說,想要她飽其實一點也不困難。倒是她想餵飽他很是困難。
他對她的身體早已瞭若指掌,曉得該怎樣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取得最大的愉悅,也曉得怎樣讓她最大限度地容納他,並不得不接受他的熱烈。
其實她是經受不住的。
尤其他換了個姿勢,讓她伏在衾上時,她哭得眼淚汪汪,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卻依舊宛轉於他身下,不曉得是在享受還是忍受。
只可惜了床上那隻新軟枕,被她蹙緊眉狠狠地撕著,待他最後一記重重楔入她體內時,竟被她嗚咽著撕裂了。
一床棉絮。
唐天霄喘著氣,在那堆棉絮中擁緊那無力趴著的滑膩軀體,終於能問她:&ldo;飽了沒?&rdo;
可淺媚擦著眼睛,幽怨地回答:&ldo;我真後悔,我實在不該來和什麼親。你看你多兇悍,若換了我們北赫的……唔……&rdo;
其實唐天霄不想親吻她,而是想咬死她。
無法否認,這種滿蘊激。情的男女間特有的交流方式很容易磨平兩人間曾有的矛盾,至少也能磨得不至於那樣尖銳化;而性格里的稜角也會奇異地在彼此碰撞間模糊,不至於激烈到把對方傷害得體無完膚。
就如在某些時候,愉悅會把疼痛掩蓋,並因著眷戀愉悅而忘記疼痛一般。
幽清的別院裡,簾影篩金,簟紋織水,散亂著淺色小衣相擁而臥的兩個人,看來如此和諧寧謐,再看不出半點曾經的猜忌或猶豫。
他們的確相親相愛,以後也一定會相親相愛。
唐天霄看著疲憊不堪倒在懷裡睡著的女子,溫柔而笑,鳳眸清亮。
他為她牽過薄衾蓋住胸腹,又起身關上了窗,才躡手躡腳走回床邊,依然將她擁於懷中。
入秋了。
她年輕貪涼不懂照顧自己,他便不能不懂得照顧她。
雖然,從小到大他都處於別人的照顧之下,素來只管家國大事,不管生活瑣事。
可人的一生,若無一點例外,未免太過無聊。
她便是他的例外。
在帷外透入的淡淡燈光裡,他久久地看著她安然的睡顏,心下也似安寧妥帖了,終於覺出一絲倦意。
他打個呵欠,正在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時候,忽覺懷中人兒悸動了一下,忙定睛看時,只見她眉目顰蹙,神情苦楚,連嘴角都似在抽動著。
又做噩夢了?
唐天霄一摸她背脊俱是冷汗,忙扶她坐起,連聲喚道:&ldo;淺媚,淺媚醒醒!&rdo;
&ldo;滾開!&rdo;
可淺媚驀地尖叫,睜開眼便是狠狠一耳光甩了過去。
&ldo;啪!&rdo;
清脆響亮,把唐天霄打得一時懵懂。
可淺媚打完了,眼底的驚懼慢慢消散,無力地又倒回他懷裡,呢喃道:&ldo;天霄,我又做夢了!&rdo;
唐天霄抱住她苦笑:&ldo;沒錯,你做夢了,我捱打了!&rdo;
而可淺媚嘀咕完這句,便又閉上了眼睛,呼吸漸漸均勻。
竟若無其事地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