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陳宴垂眼看著她:「不想掙零花錢了?」
周知意搖頭:「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既然奶奶堅持不要你交房租,那我就不能背地裡偷偷收你的錢,不然我成什麼人了?我是個有原則的人!」
「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規矩。」
陳宴拍了下她的手指,她像被蜜蜂蜇住了般匆忙鬆開。
陳宴:「平白無故地白住別人家的房子,我還算什麼男人?」
周知意:「可是……」
「別可是了。」陳宴敲了敲窗臺:「收房租,我搬走,二選一,決定權在你。」
周知意沉默了。
既然奶奶的態度如此堅決,她就不願意去賺陳宴的房租錢,可讓他搬走……只是聽他那麼隨口一說,她心裡就有些空空的。
「我……」周知意轉了轉眼珠,「我選三!」
陳宴:「嗯?」
周知意:「我收你的房租,你以後就在我家前院吃飯,不許再找藉口推脫著不來!」
陳宴眼瞼微垂,沉吟片刻,終於退了一步:「行。」
周知意低頭抿唇,偷偷笑了笑。
陳宴抬手去關窗戶,「我要補覺了,你是進來自己玩會還是……」
「我走了!」不等他把話說完,周知意垂著眼,轉頭就跑了。
他睡覺,讓她在房間裡自己玩會。
玩什麼?玩她的心跳嗎?
兩人達成「秘密協議」的次日,徐碧君的廚房裡就多了一套新的廚具和碗碟。
再隔一天,又添置了一副新的置物架。
短短一週,周知意家裡吃的、喝的、用的悄無聲息地出現了不少,甚至連前院那塊掉了皮的白牆都重新刷了一遍漆,可就是沒見後院有什麼動靜。
乾乾淨淨,空空蕩蕩,只是次臥裡多了一套衣櫃、一張床和一個男人。
週五晚上,周知意實在忍不住,問他:「你不是說要裝修房子嗎?怎麼沒動靜?」
像是被她提醒到,陳宴抬了抬眉梢,「明天。」
周知意追問:「那你找好工人了嗎?打算怎麼裝?」
「你好像很感興趣?」陳宴瞥她一眼:「你要是真的好奇,明天可以過來幫忙。」
周知意語氣遺憾:「明天我還要上課。」
次日是週六,但是因為高三學業緊張,從這周起每週六都要開始補課,休息時間就只剩週末一天。
「嗯。」陳宴掏出煙盒,看了她一眼,又把煙盒收了回去:「你明天放學可以過來看看。」
走讀生週六不用在學校上晚自習,週六一放學,周知意就拒絕了丁以南的宵夜邀請,著急忙慌地往家走。
備受冷落的小胖丁很受傷:「一姐最近怎麼天天一放學就趕著回家?邀請她吃宵夜都不來,她這身材也不用減肥啊!」
蔚思一針見血:「你有沒有想過,她是覺得你需要減肥了?」
丁以南:「……」
叼著根烤串沉思半晌,丁以南眼睛忽得一亮,嘿嘿賊笑了兩聲:「你聽沒聽說宴哥搬到一姐家住了?」
周知意今天換了條路線。
她沒從前院的大門回家,直接走了後院的正門。
陳宴現在住著的那個後院有一個單開到前一條衚衕的正門。
正門鎖著,她在敲門和原路返回之間糾結了片刻,還是紆尊降貴地抬手敲了敲門。
裡面沒動靜。
她側耳聽了下,頓幾秒,又敲了敲。
等了兩分鐘,還是沒人來開門。
周知意嘆口氣,只得原路返回,從自己家大門進去。
走進家門,徑直穿過院子,她連書包都沒放,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