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後來,便罕有人至了。
今天山下人頭擁擠,人潮流動。個個削尖了腦袋伸長脖子望著山頂,雖然目所能及的只是青煙繚霧,其實什麼也沒看到,但他們依舊興致勃勃。
只因這絕命山好久未有過比武了,上一次到今天,大概過了十五年,是白道第一高手鍾子墨與魔教教主夜妖嬈的比武,那一戰,當真是驚天地泣鬼神,世間罕見。
今天的比武,便是鍾子墨的兒子,如今白道的鐘子清對戰魔教妖女夜千尋,兩人都是武林當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愛武成痴的江湖人當然不會錯過這一盛況,而且這鐘子清與夜千尋引人遐想的關係,呵呵……足夠滿足武林人士的熊熊烈火般的八卦之心。
絕命山山頭,煙氣氤氳,似群龍吞雲吐霧,紅日初升,乳白色的輕紗被霞光染得赤紅,似女子嬌羞的紅胭,群峰展顏,美麗至極。但這美麗,在山崖上紅衣女子的對比下黯然失色。
山崖上站著一個紅衣翻飛,廣袖飄飄的絕色女子。
容顏精妙無雙,多一分則媚俗少一分則柔弱;肌膚賽雪,紅衣雪膚,越發顯得晶瑩如玉;她的曲線玲瓏曼妙,宛如春水一般惑人。紅衣金釵,青絲如墨,豔到極致的燦爛,奪人神魄。
琉璃色的鳳眸中噙著寒冰,嘴角上翹,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眼中的凌厲張開,如女王般高高在上。她的嘴角滲出絲絲血意,右手的劍吮吸著紅色的鮮血,泛出泠泠殺意,身子搖搖欲墜。
“千尋,你收手罷。”淡淡的男子聲響起,如珠玉落地,如寒冰碎裂,夜千尋的心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一揪,窒息的疼痛鋪天蓋地席捲而來,蔓延全身。 她的眼中浮起一層水霧,隔著淚霧,鳳眸凝視著令她念之恨之愛之痛之的男人。
那人一身白衣,如巖巖孤松昂然獨立,風姿蕭蕭肅肅,眉間如蓮花般雅韻。眼中霧氣氤氳,與人隔著一層薄紗,明明相隔很近卻又是那麼的遙遠,高高在上不可觸及,宛如謫仙。
他的目光投過,如清風掃拭,清清朗朗,不帶有一絲感情。
“哈哈哈哈……”夜千尋大笑出聲,心中泛起無邊無際的悲涼。她做了那麼多事,不想的痛苦的麻木的,都是為了他,可他卻不為所動,到現在,他還要代表所謂的正義,殺掉她,除掉她這個妖女、殺人魔鬼。她為了他,面目全非,而他卻對她欲殺之而後快。夜千尋,你是何必?
望著癲狂的夜千尋,鍾子清眉尖一蹙,眼波盪起一絲漣漪,卻又瞬間散開,無人注意,包括他自己。薄唇輕啟:“如今你已身負重傷,再戰無力,不如束手就擒,跟著我回去,或許還能保你一條性命。”
聽了鍾子清的話,她的眼中浮起譏諷,偏著頭,似孩子般稚嫩天真的語調:“回去,如果我收手,我們就能回去嗎,像以前一樣?”
鍾子清心頭一動:“只要你束手就擒,交出解藥,一切都可以回到以前。”
她的眼中的波瀾頃刻退散,平靜如深潭,泛著悲涼,“鍾子清,如果我說我根本沒有下毒害她,你相信嗎?”
江湖上盛傳夜千尋對醫仙姬冰雪下毒,惹怒了黑白兩道包括朝廷三方勢力,全天下都在追捕她,鍾子清也是為此而來。
“可你的確在眾目睽睽之下拔劍要殺她。”
夜千尋目帶哀慼,凝視著鍾子清,“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是她自己喝下毒藥誣陷我,何況,”眼神驟然凌厲,“我要下毒,一定是瞬間斃命,又怎會留下姬冰雪那個賤人亂吠亂咬。既然她說我想殺了她,那我就真真切切的如她所願。”
姬冰雪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勾引了武林盟主林楚天、魔教教主花柳色、大容三王爺秦無涯,三人盡是當世才俊,頂尖高手,竟然願意一起分享一個女人,真是瘋了,偏偏天下人還對她愛若癲狂,天下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