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個朋友，美國認識的。”

“你的？他的？”

“我們都認識吧。”

聽葉添雲這麼說，張源就明白了個七八分，難怪張睿會刻意的打扮，多半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張源暗自笑了一下，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就喝。

等他喝了葉添雲才很不好意思的說，“那個杯子我剛才喝過的。”

張源是有潔癖的人，不過對客人他不好做什麼，只能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就在兩個人尷尬的時候，張睿從樓上下來了。聽到哥哥和葉添雲的對話，他走過去就一口吻在葉添雲嘴巴上，吻完之後還說：“嫉妒死了，你剛才竟然和我哥間接接吻了。”

“操，你能不能正常點。”這下張源也尷尬了。

回頭打量一下張睿，銀灰色的西裝，黑絨緄邊，腰窄窄的，襯出一身好身材來。不過，看得真想讓人撲到，這是葉添雲最直觀的反應，然後他耳根子又紅了一下，被張睿抓個正著。

這下張睿笑了，決定今天就這麼去蔣離的婚禮了。

在車上的時候，葉添雲還是給張睿說：“小睿，待會你就該吃吃，該喝喝，別給我添亂啊。”

“我什麼時候給你添過亂。”張睿很不屑的回答。

葉添雲看他一眼，滿眼的不信任，心頭小聲說，小爺，你是盡給我添亂的主。

六點半的樣子，天已經黑了，葉添雲帶著張睿下了車，新人站在門口，笑臉相迎。好一對璧人，蔣離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卻毫不失風度。新郎新娘看到葉添雲和張睿一起來，都愣了一下。還是雯毓先反應過來，笑著給葉添雲遞煙，點上。

蔣離給張睿的煙都遞出手了，又收了回來，他倍兒嚴肅的說：“張睿，你還沒成年吧。”

張睿斜眼看了看蔣離，在他看來這話無疑是赤　裸裸的挑釁，不過為了葉添雲的面子他還是什麼都沒說，笑了一下。

蔣離打量了一下張睿，目光就鎖在葉添雲身上了。

大半年不見，葉添雲還是那個樣子，眼睛裡的光柔和得像水一樣。白白淨淨一張臉，笑起來有半邊酒窩。葉添雲感覺到蔣離在看他，於是目光迎了上去。兩個人的表情都顯得有點不自然，張睿看得直想打人。

“進去坐吧，一會就開始了。”

“雯毓越來越漂亮了。”

……

說了幾句客套的話，張睿才和葉添雲進去，至始至終蔣離都沒有和葉添雲說什麼。兩個人彷彿都有太多的話，卻不知道從何處說起。

“Tandy，蔣離結婚，你很緊張啊？”

（）

“沒有。”

“沒有就好。”

“小睿，你別陰陽怪氣的。我和他，沒有什麼話可說了，也沒有什麼能計較了。”

“是嗎？”

葉添雲沒有回答。

新郎和新娘站在最前面，說一些場面話，感謝父母之類，又說一大堆沒人想聽的愛情誓言，最終不過就是兩個人同睡一張床的合法化。張睿很不喜歡看這些，他低著頭玩手裡的筷子，不想看葉添雲的那個表情。

新郎新娘當眾接吻的時候，張睿看到葉添雲一張臉都白了。他忍不住罵了一句，“俗不俗啊！沒創意！”

搞得一桌子的人都不自在。

過來敬酒的時候，蔣離已經喝了不少了，臉色紅潤，他給葉添雲把酒杯滿上，兩個人都不看對方，最終還是葉添雲輕笑了一下，開口說：“恭喜你，阿離。我幹了，你隨意……”

蔣離看著葉添雲仰頭，把酒往肚子裡倒，心頭亂糟糟的，那一句，我幹了，你隨意，彷彿一根刺一樣，倒插進血肉裡。

酒要入口的時候，杯子卻被張睿劫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