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南邊一個屁大的小國。”一個浙江商人解釋道,他在泉州停了也有數日,關於東海徵交趾之事,七拼八湊的也聽說了不少細節,“那小國的國主殺了東海的人,惹惱了趙二。東海的趙大當家就點起大軍,抬手就把那個小國滅了!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打又不是党項、契丹!南洋上也不知有多少蠻夷立國,滅了其中一個也算不上什麼功勞!”
“陳兄你這話就錯了!”又一個浙商在旁搖頭,“再小的國家也是國,東海現在還沒資格稱國呢!自家人被殺了,立刻出兵復仇。可見趙二也是個重情義的好漢。”他舉起碗:“此人值得一敬,當浮一大白!”
“當浮一大白?!”坐在旁邊桌上的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人嘿嘿冷笑,“兄臺,你這酒可就敬早了!你可知道,那趙二現在可是死到臨頭了!”
私下裡的說話突然被外人插言,幾個客商同時皺起了眉頭,不過畢竟都是商人。出門在外,都不願隨便得罪人。陳姓浙商便挑頭起身問道:“不知官人此話何解?”
中年書生端起酒杯,喝了兩口,裝模作樣了一番方說道:“你們可知那交趾王究竟是何等身份?”
“什麼身份?”
中年書生把酒杯往桌上一跺,砰的一聲,就像說書人拍響了驚堂木:“哲宗皇帝親封的南平王!開府儀同三司!貨真價實的檢校太師!”
“啊!”四個商人齊齊一驚。“蔡太師也不過是這個官階罷!”
書生搖搖頭:“內臣和外藩諸侯是不一樣地。兩個沒法兒比。不過交趾也地確是大宋排名前幾地藩國之一。其國使者年年入京朝貢。住地也是同文館。與高麗不相上下。不是那等提不起名號地小國!”他看看已經湊了過來地四個商人:“你們說。那趙二攻打交趾國。俘了南平王。算不算殺官造反啊?”
幾個商人聽了。卻沒如中年書生意料中地那般連聲附和。而僅是啊啊敷衍了兩聲。就坐回座位。又開始推杯換盞地喝起酒來。只是他們臉上都扭曲著。像是在強忍著笑。
書生愣著了。不知那些商人為何這般反應。倒是一旁地小二輕輕笑了兩聲。湊過來說道:“官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中年書生斜眼瞥了店小二一下。問道:“怎麼說?”
小二支支吾吾地推託了幾句。卻不肯細說。中年書生知道其中情敝——天下地小二都是一般——從懷中掏出幾個大錢。抬手丟給那小二。
小二一把將大錢接過,連聲謝了幾句,便道:“官人應是從京中來罷。難怪不知趙二之事!你可知那趙二又是何人?”
“不就是個海上豪商嗎?能俘來交趾王,多半也是靠使詐來的罷!難道還敢跟官軍放對?”
“如何不敢?”小二壓低了聲音:“那趙二是當年佔了明州昌國縣的反王趙櫓之子,真真的叛賊之後。他家殺官造反的買賣,已經做了幾十年了。父子相繼傳到了現在。這幾年,又在海對岸臺灣島上赤手空拳打出了個偌大的局面,麾下數萬人馬。那個交趾王,可是他親自率兵攻入都城,親手抓來地。現下整個東海都是他家的,莫說殺官造反。就是學著他老子的樣,登基稱王,官家又能耐他何?!”
廣州。
在城中最大地會元樓上,一個五十多歲的廣西客商突然拍桌跳起:“此事當真?!”
“那還有假?”另一人翻翻白眼,“這事都在廣州城裡傳遍了。當年攻破廣西,屠了邕州,殺敗三十萬官軍的交趾王,現在已被被東海趙二抓到臺灣島上做俘虜了。”
“當真?!”廣西客商繼續追問著,聲音都在顫抖。
“千真萬確!”
“李乾德!李乾德!!”廣西客商連聲叫著交趾王的名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