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給你拿了半分嗎?”李氏盤坐在炕上,劈頭蓋臉的罵安老爺子。
安老爺子聳拉這腦袋,一聲不吭的抽旱菸。
“你是要看見趙氏那個小……小……”李氏本來想罵趙氏小娼婦,想到林氏和她說的話,就罵不出來了,“趙氏孃家把你兒子家搬空嗎?”
安老爺子嘆了一口氣,“老不慈,子不孝啊。”
李氏不知道安老爺子唸叨什麼,還是不歇嘴道,“你好兒子把你的好親家接到家裡好吃好喝供著,人家咋就沒想到請你去呢?人家看到你那張老臉就範噁心。”
安老爺子側過身子,不想再看李氏。
“娘!安子琴那個死丫頭都有那麼多首飾,那麼多好看的衣裳,三哥他都不肯給我買呢!”安立珍扯著李氏的袖子撒嬌。
李氏也想起安子琴脖子上掛的金瓔珞,耳朵上戴的粉珍珠,以前她做姑娘的時候也沒有戴過呢!只有一些普通的銀首飾。
“乖,讓你哥給你買去。”李氏就拍著安立珍的手臂。
“娘,你去幫我說嘛。”安立珍繼續撒嬌。
李氏臉色一變,她發現她已經指揮不動安立季了,家都分了,節日裡三房那邊送來的禮全是按照標準來的,半點挑不出錯誤,又不能說他不孝。而且,她現在見著安子齊又滲得慌,雖然老三家修的十分富貴,她還是願意待在自家炕上,底氣才足。
“乖,叫你爹替你說去,你娘這些日子不舒服,不想出門。”李氏僵著臉對安立珍道。
安立珍果然信了,又去磨安老爺子,安老爺子被磨得不耐煩,乾脆甩手下了炕走人,安立珍氣得翻白眼。
安立珍想了想,乾脆去找安子慧。
“子慧,你在幹嘛呢?”安立珍直接就闖進了安子慧的閨房。
安子慧正坐在炕上,手裡捏著那天從三房那邊穿回來的衣裳。
“這不是那個死丫頭的衣裳嗎?”安立珍眼裡閃過一絲嫉妒,要不是那衣裳實在太小,她根本穿不上,早就一把搶來了。
安子慧像是突然被驚醒了,忙把衣裳收起來。安子慧也很矛盾,她看不上三房,連帶著看不起三房的每一個人。這件衣裳是安子琴的,本來她還想用剪子絞了的,可這衣裳用料實在太好,上面的繡花也十分精細,起起碼值好幾兩銀子呢。她就捨不得了。
安立珍一把把衣裳扯過來,“子慧,這是三房的東西,借給你穿而已,你可不能私自吞了,不送回去也要交公才對。”
“老姑。”安子慧臉都扭曲了,她看不起不代表她不要啊!
“子慧,衣裳我就拿走了,給咱娘,莫非你還想私藏嗎?”安立珍就昂起了下巴。
“那就給奶吧。”安子慧勉強道。
安立珍給了安子慧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就把衣裳給拿走了。
安子慧幾乎嘔出一口血來,嘶啦一聲,扯壞了一塊帕子。
孫氏看見安立珍洋洋得意的走了,急忙去看自己的女兒。安子慧臉色相當難看的的坐在炕上。
“孃的乖女兒,這麼了這是?”孫氏心疼的很。
“娘,我再也不想住在這裡了,我們趕緊搬到鎮上去吧!女兒受不了了。”安子慧淚水盈盈,看起來就像是一朵被雨水淋倒的嬌花。
“乖女兒,娘明天就去找你爹去,要是他還是不肯把咱倆接走,我就跟他沒完,看他敢不敢和我鬧!”孫氏也發了狠,自家相公老是推脫,他以為她就不清楚他在鎮上的底細嗎?什麼合夥的小買賣,要是安立伯再推脫,她就讓他再也不能住在鎮上。
安子慧依偎在李氏懷裡,覺得自己的未來一片光明。貪婪的老姑,尖酸的奶奶,愚昧的爺爺,蠢笨的姐妹,流氓的二伯。安子慧只覺得自己好像是那朵長在淤泥裡的蓮花,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