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武功好也沒什麼,畢竟大多數士族郎君也都是允文允武的,但柴家最了不得的是眾多子弟在軍中任職,特別是安王的岳父現任金吾衛統領,負責皇宮的保衛。
柴家也一直是盧八娘認真觀察的物件,她得出的結論是:如果安王即位,柴家一定會是非常強勢的外戚,把持安王掌握朝政肯定少不了。
盧八娘最在意的是,柴家對司馬十七郎,對盧氏都沒有太近的關係。反而在京城和皇宮的防務上,與司馬十七郎還有一些競爭和衝突,雖然沒有擴大,但矛盾已經存在。
眼下柴家完全把一切都放在了安王身上,只是暗暗潛伏著,等安王即位便是守得雲開見月明。那時柴家一定會盡收天下兵權,與軍功顯赫手握兵權的司馬十七郎對上就是必然的。
雖說司馬十七郎和自己有吳郡和義郡作為退路,但真正攪進朝政中,他們能否全身而退呢?
就是另一個熱門的皇位繼承人陳王即位,儘管關係親近了很多,又曾結為姻親,但盧八娘一樣不相信他。
說到底,權勢只有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可靠的!
盧八娘不想聽從命運的安排,也不想只跟著一心忠孝兩全的司馬十七郎走下去,萬一走入了死路,她可不甘心。為此她已經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現在得知老皇上的決定,她覺得自己應該加緊一點了。
這月初二,正是命婦入宮請安的日子,她去拜見寧賢妃。雖然不是皇后,但畢竟掌著後宮,寧賢妃這裡人不少。盧八娘上前行禮,賢妃馬上親手扶住,“你和我還講什麼虛禮?大家坐著說說話。”
寧賢妃論才論貌都很一般,但她卻很實務,不僅對盧八娘這樣客氣,對別的王妃也很謙恭,當然也與她的身份並不夠高有關。
大家說笑了一陣,各自又去別的殿裡看看,差不多所有的人在後宮都有親戚。只剩盧八孃的時候,寧賢妃揮了揮手,讓宮人都退了下去,招手讓盧八娘與她同坐在一張智短榻上,笑著說;“家裡人都讓我謝謝你呢。”
盧八娘早已經和寧賢妃關係非同尋常了,她從一點一滴地滲透,讓寧賢妃對自己越來越相信,從後宮的事務開始,一點點地擴大。最近,她成功地為寧賢妃的弟弟爭得了一個不錯的官職,“我求了郡王,郡王親自去中書省求了人,事情就成了。”
寧家本也是名門世族,家中也有爵位,不過卻不是寧賢妃父親這一支。而寧賢妃雖然管著宮務,可勢力卻出不了深宮內院,老皇帝對她只是一般,她父親連個爵位都沒得到,弟弟也出仕不久,官位不顯,沒有人提攜。
這也不能怪別人,誰不勢力?形勢很明顯,不管是哪一位皇子皇孫即位,都沒有寧賢妃什麼事,老皇上一死,她不過是一個等死的太妃而已,但盧八娘卻看出她可利用的價值並不低。
“英郡王對你倒真好。”寧賢妃有些羨慕地說。
盧八娘使了這麼多手段為的就是讓她相信自己不只會處理內院的事,對朝中大事也一樣能插上手。可她在不以為然中又帶了一絲惆悵地說:“眼下還好,可色衰愛弛總免不了,我們都是沒有親生兒子的人,有時候也不免發愁。”
盧八娘眼尾一掃,就見寧賢妃一向如春風般和煦的臉色變了,她當然會被觸動了。皇上一死,她一個無子的妃嬪能有什麼好結果?雖然會有一個太妃的封號,但其實也不過在深宮裡捱日子罷了,就是物質生活也未必能有多好,孃家什麼的更不顧不上了。
“我們哪裡一樣,英郡王的兒子,哪一個不得叫你一聲母親,誰還敢不敬你這個嫡母?我就不一樣了。”寧賢妃長吁短嘆,關係親密後她在盧八娘面前也肯說些實話了。
盧八娘早就仔細分析過寧賢妃,到了現在的地步,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想當皇后,給她的父親弄個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