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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只有怒火,沒有理智。儘管我不愛楊曉,但我們之間畢竟發生過非同一般的往事;而且,在弄清桃花和周峰的關係後,我內心裡對楊曉始終有一份愧疚之意。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楊曉只是我普通的同事,我只會上去勸解,不可能會掄起鐵鍬動手……

由於出其意不意,當場有兩名軍大衣踉蹌著被我拍翻在地。另外兩名立即放下楊曉,朝我撲了過來。我一邊揮動鐵鍬抵擋,一邊大聲吆喝楊曉跑路。

楊曉起身朝外跑去,到了門口,她似乎才意識到我的安危,停住腳步回頭望來,眼裡滿是著急關切之意。我跟她目光這一交接,立即被一名軍大衣瞅住機會,在我腰上踹了一腳。

我打了個趔趄,對楊曉吼道:快走!

話音尚未落下,原先被我拍翻在地的軍大衣已經加入戰團。其中一個出手狠辣,斜刺裡在我鼻子上擂了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鼻血當場就飛濺出來。痛楚還沒襲擊上來,我的小腿又被人狠狠蹬了一腳,整個人失去重心,滾倒在地。

這四名軍大衣似乎被我惹急了,我倒在地上他們仍然意猶未盡,圍著我拳打腳踢。

就在這時,只聽楊曉尖聲叫道:別打了!相機給你們!別打了!

隨即響起相機摔在地上的裂響,接著聽到有人惡狠狠地說:他媽的,把他們都關起來!

其時,我的意識有點模糊,卻分明聽到一聲沉重的嘆息,在內心深處傳來……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82)

我和楊曉被軍大衣分別關進兩個房間。他們讓我老老實實待著,千萬別耍花槍。其中有個小鬍子甚至威脅我說,如果我再敢鬧事,他就敢把我活埋,反正這裡礦洞很多,根本用不著現挖。出門反鎖之前,他們心思縝密地繳走了我的手機,使我跟外界徹底失去聯絡。

這時,我才感到渾身生疼,尤其鼻子,雖然血已止住,但依然痛得鑽心。環顧四周,全是鐵皮牆,對我這樣沒有前科人來說,簡直比監獄還要監獄。我忽然想起以前痴迷的電視劇《越獄》,未免有些後悔當初沒能報考工程學院,否則就能像主角邁可兒那樣,挖條地道跑出去。

勉強坐下來,我想了楊曉。這姑娘剛才受的苦頭和驚嚇也不比我少,現在她肯定跟我一樣,手機被軍大衣收走,與外界隔絕。想到這一節,我心裡頓生憐惜,可是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除了等待外援,我也絲毫想不出轍兒。

掏出煙盒,我用沾滿自己鼻血的手指夾了一支。慘淡的燈光下,我發現自己的手指在不停地顫抖。撥起袖口看錶,已經是凌晨1時左右。由於來時在車上吃得敷衍了事,現在肚子空空如也,飢餓、委屈、擔憂紛紛湧了上來。我深深吸了幾口煙,強迫自己安定下來,打起精神抗拒這漫漫長夜。

抽完一支菸,我還是不安地站起來,在屋裡到處走動。繞室一匝,我發現牆角處有個拳頭大小的窟窿,湊近洞口,能看到外面的被燈光照亮的大小煤堆,還有一條被運煤車碾平的車道。看著外面的燈光和道路,我突然奇怪地想,如果自己能變成蝴蝶之類的飛蟲就好了,那樣我就可以從這個窟窿飛出去,重新回到自由女神的懷抱裡。

想到自由女神,我隨即想起了桃花。白天剛從河北進入S省,我就給她發了資訊,把我的行程和任務告訴了她,並讓她晚上回家不用等我,因為這次採訪肯定要在次日才能完成回京。現在,她應該正在熟睡,做著甜甜的美夢。呵,親愛的人,我多想變成一隻黑色的蝴蝶,從這窟窿裡飛出去,飛進你的夢窗……

輕微的推門聲驚散了我的思緒。回頭看去,一名手裡掂根短木棍的軍大衣輕輕走進,然後輕輕將門帶上。這人正是剛才被我用鐵鍬拍中的兩名軍大衣之一。現在,他的脖子上包著紗布,面目猙獰地向我步步逼進,看來想對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