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漪默默不語,心神一動,清玄的遺體便憑空出現,緩緩地平放在地上。
“清玄師弟……”
清羽望著地上比他滄桑許多的清玄,以及遺體上的傷痕累累,竟一時忘記了他天罡門代掌門的尊貴身份,在門下弟子前,聲音哽咽起來。
清羽右手一揮,發出一道濃郁的清光,將清玄遺體上的血汙去除。隨即扭頭望著天邊,神色悲慼。
“我一定會給清玄一個厚重的葬禮,他的品性,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雖然以前我和他的理念有些不同,但我始終敬佩清玄師弟,我很敬佩他……”清羽幽幽說道。
“不,我不要安葬爹爹,我要好好保管爹爹的遺體,總有一天,我會救活爹爹,哪怕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也要救活爹爹……”
紫漪哽咽道,同時迅速地將清玄的遺體收回儲戒,眼神警惕而又倔強。她害怕任何人搶走清玄的遺體,搶走她勤苦修煉的精神支柱。
清羽聞言,雙眼圓瞪,倒吸一口涼氣,流露出前所未有的震撼。
“你……你要將已死之人救活?”
即使清羽身為天罡門代任掌門,也不免被這話嚇了一跳。
“這根本就不可能!生老病死,天道迴圈,生死不可逆轉,你如何能讓人死而復生?就是這世間極大神通者,也受天地規則主宰制約,豈能逆天改命?即使有此決心,結果也必定是是虛無縹緲,甚至還會淪落至萬劫不復的境地。”
清羽對於逆天改命的傳說,自然瞭解一二。豈料從這小女孩口中道出,並且她還真把這當成修煉奮鬥的目標,怎不驚訝。
朝著一個連望都望不到的虛無目標前進,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在絕望中沉淪。
“不,我的命是爹爹給的,我所有的修為和思維,都是爹爹傳授的。我活著,總要我爹爹做點什麼,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爹爹從此消殞,連一絲復生的希望都沒有。即使是萬般艱難,至少我要讓爹爹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人,在給予他重生的希望。”紫漪雙目通紅,言辭錚錚地說道。
“哎……”清羽嘆息地搖搖頭。
紫漪的想法,看上去高遠鴻大,在絕大多數修行者的眼中,完全是可笑無知的妄想。
但此刻,清羽卻沒一絲輕視和嘲弄的想法,甚至還有一些敬重,一絲期望。雖然他知道,這種期望,本來就是遙不可及,甚至是可笑至極的。
“好吧,那就先順著你的意思!”不知為何,清羽明知道這是一個妄念,但內心深處卻也有一絲不可抑止的期盼。
“接下來,你們有何打算?”清羽複雜地望著燕瀾二人,輕聲問道。
“我們自小跟隨清玄伯伯長大,如今他已仙逝,我們也無處可去,自然是想留在天罡門,勤奮修煉,為伯伯報仇。”
燕瀾目透銳芒,摧毀玄宗,是他急不可耐的目標,雖然他現在對玄宗幾乎一無所知,但他對一鼎玄尊施下御魂符,遲早會知曉玄宗一些情況。
至於說他從小跟隨清玄,乃是不想在這節骨眼上節外生枝,讓天罡門高層對他身份持有疑慮。
“那你們二人就留在天佐峰吧。清玄師弟以前便是天佐峰首座,只是十餘年未歸,天佐峰也不可一日無首,所以我便擔任了天佐峰代任首座。只不過,你們以何種身份加入我門,我這個代任首座還不好決定,等與掌門與其他首座商談後,再做安排吧。”
清羽嘆了一口氣,悵然繼續道:“天佐峰多年無清玄掌管,相較於其餘三峰,人才凋零,管理相對疏散,諸多弟子心性不一,你們一旦加入,恐怕要吃不少苦頭。”
燕瀾眼芒一沉,心道:“果不其然,門派之內,爭強鬥狠,恃強凌弱,爾虞我詐,自是常見,身在其間,難以獨善其身,那我只好見招拆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