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道:“玄棄少爺,有一事尚需告知,燕瀾似乎與罡天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絡,最後帶走燕瀾一眾的,乃是罡天門的赤腳老鬼,那赤腳老鬼聲稱燕瀾是他弟子……”
“你先走吧,時機合適,我會去找你!”玄棄的聲音,冷冷響起,隨後幽幽消散。
玄赤不敢逗留,當即四下拱拜,便出了玄棄府邸,朝玄族外圍馳去。
一邊緩緩飛馳,玄赤一邊四下掃視,心中冷哼道:“早晚有一天,家族核心之地,有我玄赤一座府邸。”
……
罡天門內,赤腳老鬼道觀之中。
燕瀾盤坐於床榻之上,調息片刻,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隨後,燕瀾睜開眼睛,掃了掃四周,這靜室簡陋至極,除了一方床榻,一條木凳,一張小方桌,則別無他物。
“這靜室,倒是與我在燕族內的獨居陋室,頗為相似。可是,我那破屋子,應該在那場大戰中,毀壞了吧。”
燕瀾的臉色,微微有些落寞。
“屋子毀壞,可以重建,只是凌玉姐畫在牆上的那些豬頭,卻是如何也找不回來,就如凌玉姐的生命,我即便為家族報了仇,解開封息禁陣,可是,又如何將凌玉姐復活。”
“生命輪迴,魂魄生機,皆是玄之又玄。這輪迴大道,命魂所歸之地,是在何處,誰人能知?”
“即便知曉,又豈能踏入那地,奪回凌玉姐之魂魄?”
“生命規則,也許早就被大神通者,抑或是天道本源,設定好了吧。一般修士,又豈能逆天改命,破壞輪迴規則?若這些規則,能隨意被大神通者隨意改變,那麼,又何來生死,何來輪迴?”
“或許,那些神秘的大神通者,他們自己也逃不過輪迴吧。我等修士,修煉道法術訣,說是為逆天改命,實則不過是苟延殘喘,比之普通凡人,多活一些歲月罷了。”
燕瀾的情緒,莫名地有些悲傷。
因為,他越是修煉,越能發現,這個時空,存在一道看不著摸不到的規則。
想要領悟這些規則,都是比登天還難,更何況要打破這些規則。
“不對,既然有傳說,某些大神通者,具有起死回生之術,無風不起浪,既然有傳言,那必定是存在過,或者是差一點便存在過。我曾夢到的神佛相擁,我曾幻覺中的灰色身影,我曾在禪心空間中遇到的神秘虛影,我曾在靈虛聖境對抗過的血紅大手,他們,定應該擁有一種接近天的能耐。”
“甚至,他們的力量,超越了天,超越了道,超越了規則,成為玩弄世間的主宰,高高在上,而我,只是無數凡修螻蟻中的一個,不入他們法眼,宛如一粒塵埃。”
“既然有生靈,能凌駕於那等高度。那麼,這世間,必定存在一條通天之路,誰能摸到這條通天大道,便能掌握規則,逆轉陰陽,顛覆輪迴,成為高高在上的主宰。”
“我燕瀾,此刻雖為一名螻蟻之修,但我絕不能甘做螻蟻。縱然我登臨不到這通天大道的頂端,但我攀登的每一步,都必將傾盡全力。”
“我一定要破開這天,看看天的外面,是何景緻!”
燕瀾哀慼的目光,陡然轉換為一種明亮,既然世間眾修,皆是與天爭命,那我索性豁出一切,用盡我最大的力氣,憑藉我最奇的機緣,與天一爭。
爭我命,更爭凌玉姐之命,爭我父親之命。
燕瀾雙瞳深處,燃起兩道銳芒,一股強大的意念,沖天而起,又濃縮而來,化作一股強大的鬥志,凝聚於他的體內。
“莫笑臥龍暫擱淺,一遇風雷動九天。這曾是年少的我,對別人蔑視與嘲諷的回應,也許幼稚,也許狂妄,但在我心中,絕非戲言。”
……
玄棄為顏面而活、而修、而戰,燕瀾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