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好看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了數倍,某種屬於成年男子、乾爽而好聞的氣息,將她環繞在其中。
“別怕。”南宮遠輕聲說道,行動卻敏捷至極,不再浪費任何時間,迅速策馬回身,離開屋子。
“怕什麼?”她愣愣的反問,神態迷濛。
他沒有回答,莞爾的輕笑轉為歡暢的大笑,那高興的神態,像是撿到了什麼不得了的珍寶。
笑聲震動他的胸膛,再傳至她耳裡,又酥又癢,是種好陌生的感覺。
縱然瞌睡蟲發動總攻擊,一波接一波的來襲,試圖再把她拉回去見周公,但生平頭一次躺在男人的懷裡,還是讓她有些彆扭,忍不住打起精神,像只毛毛蟲般,不安分的扭過來扭過去。
這無心的舉動,卻把她逼入最糟糕的處境。兩人的身軀廝磨,男性的體溫穿透布料,熨燙在她身上,帶來異樣的刺激。雙掌下的胸膛,堅實寬闊,像是裹了絲絨的烙鐵——
唉啊,這怎麼行呢?她可是未出嫁的姑娘,哪能被男人抱在懷裡?
“你好像——呃,不該這樣抱著我——”銀銀微微掙扎,剛喝過水的小嘴,不知為什麼,這會兒又覺得渴得厲害。
呃,她覺得有些熱呢,是因為外頭著了火,室溫增高的緣故嗎?
腰間的鉗制沒有放鬆,反倒又加重幾分,壓得她只能貼得更緊,那力道用得恰到好處,沒有弄痛她,卻也讓她掙脫不開,小臉反倒在他胸膛上磨來磨去,熱燙得更厲害。
“為了救人,如今也只能冒犯了。”他低頭對著她輕笑,俊容看來斯文而溫柔,黑眸深處卻明亮得有些異常。
她伸長脖子,仰頭望著那張笑容,在心裡衡量,是該為了自個兒的清白,奮勇咬他一口,然後冒著摔斷脖子的危險跳馬,還是識時務的窩著不動,乖乖讓他摟著。
她不是食古不化的老頑固,更不是被摸了手就會尖叫著要跳樓的小女人。眼前危難當頭,火都要燒到屁股上了,她總得退讓一些,如果堅持男女授受不親,只怕等會兒就要被烤成一塊焦炭。
況且,這個男人的笑容如此溫和,不帶半分威脅,彷彿值得人全心信任,就連她瞧了,都忍不住要勾起嘴角,回以一笑。
有這種笑容的人,應該不會是壞人吧?
最重要的是,她好睏、好睏呢,有好心人願意抱她離開這兒,她樂得不用花費力氣。
“那麼,你要帶我去哪裡?”她小聲的問了一句,打了個呵欠,不再反抗掙扎,軟軟的身子,舒服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安全的地方。”南宮遠答道,單手環繞她的纖腰。指尖上傳來的柔膩觸感,讓他眸光轉為深濃,笑意更深了幾分。
“喔。”得到答案後,她不再作聲。
白馬迅速敏捷,載著一男一女穿過火焰四竄的長廊,在濃煙腫賓士,驚險的穿越幾處火牆。
最外圍的火勢,因為多方灌救,已比先前弱了許多,只剩下幾處的餘火。馬蹄踏過冒著白煙的廢墟,從煙霧中飛竄而出。
落蹄的地方,是僻靜巷道內,隔著焦味瀰漫的煙霧,能看見眾人齊聚在前方不遠處救火。雷浩扯著嗓子,在人群間忙進忙出,大吼大叫的聲音,即使隔了大老遠,還能聽得一清二楚。
南宮遠回身,凝目審視片刻,沒有上前,反倒策馬往另一個方向走去。他的手臂始終緊攬著懷裡的少女,姿態親暱,像在保護著珍貴的寶物。
“沒事了。”他靠在她耳邊說道,聲音極低,語氣輕柔,有如最柔軟的羽毛輕輕拂過。
懷裡的少女軟綿綿的,別說是感激涕零,或是送上香吻答謝他救命之恩了,她根本就毫無反應,連哼也沒哼一聲。
他挑起眉頭,低頭察看。
只見她呼吸平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