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多管閒事。
一下午的時間,杜修然眼睛雖然看著參考書,但理智卻一直在跟感情叫著勁,找著各種理由來反覆的說服自己,警告自己不要再去接近那個怪物,他上輩子就是死在那怪物手裡,這輩子最好離他遠些。
可是他感情上,卻一直在猶豫不決,他不清楚關於那個人,他是不是就真能放開手不管了?要是真的決定不再管了,為什麼心裡還會這麼惴惴不安?
第二天午後,身為一班班長的杜修然把數學老師要求收的練習冊摞在一起,正往辦公室送,迎面就是體育老師跑過來,藍色襯衫肩膀上一大塊血跡,體育老師看了杜修然一眼,便匆匆的下樓似乎有急事,杜修然心底隱隱覺得不太對勁。
把作業放在數學老師桌上時,她正巧不在,杜修然聽到旁邊有幾個老師在說話。
二班語文老師說:“才這麼小的孩子就會打架,長大了真不得了。”
四班英語老師道:“慣犯了,沒爹沒媽的就是不行,連個管的人都沒有,這不又闖禍了,上個體育課能把同班同學的腿給割出血,家長來找的話,學校都不知道這責任該找誰去負。”
五班的數學老師聽罷搖了搖頭說:“這孩子要再沒人管就算是徹底的完了,將來八九不離十是進局子的料。”
三班語文老師邊批著作業邊說:“管什麼?我到是做過他班主任,那孩子誰能管的了?他連老師都敢動手,稍不注意也不知道用什麼東西就給你一口子,就他內個性格誰敢管他,都吃飽了撐的,又不自己家孩子,別的家長與在都把自己家孩子護住了不讓跟他玩,連分個班,都沒班主任敢要他,天天愛來就來,愛走就走,連個書包都不背,我就沒見著班級裡的同學有找他玩的,我教了這麼多年的書了,還第一次遇到這種學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到現在為止,也沒誰出來好好管管他,話又說回來現在這世道誰還管這事啊,就是湊合九年義務教育結束,就把他送向社會就完事了,沒人會出頭趟這渾水,那孩子啊……以後也就這樣了。”
另一個老師也道:“嗯,說起來那小孩也挺可憐的,才那麼大點,爹媽就狠心不要了……”
“你可別看他那麼大點,啞巴狠吶,把我一個學生的手都撓出血了,人常說不言不語人就會幹傷人事,還真對,照我看,他長大了就是個混混。”
另一個老師笑了聲說:“誒誒,人小時候是看不準將來的,別這麼兒把人看扁了,長大說不定他還能當個黑道大頭頭讓咱們大跌眼鏡。”
另一個老師瞥嘴道:“混黑道?看他那狠勁還真有點可能……”
這時,一班的數學老師推門進來,杜修然沒敢再聽太多,跟老師打了聲招呼便趕緊出了辦公室。
他邊走邊想,吳擎蒼似乎又割傷了人,這事也不知道學校會怎麼處理,會被退學嗎?聽老師的口氣,似乎還不會。
杜修然心情很沉重,寧小胖放學前找他去看槍戰片他都沒去,寧小胖只好找了班上另一個同學一起看,所以晚上沒找杜修然一起回家。
杜修然揹著書包心事重重的往家走,下午天就開始颳風,到晚上還挺冷的,他加快了腳步,走到他家樓下時,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用力的拽住了他。
他家樓下與旁邊的樓間隔很窄,是個小衚衕,平時只能放幾輛腳踏車摩托車什麼的,這裡一般長年陰暗,好像附近還有排水管,地上永遠是溼的。
杜修然嚇了一跳,回過頭便看到一又冷冷的漆黑的眼睛在看著他。
他心裡一驚,隨即回頭四下看了看,周圍沒有路人,於是他跟著走進了小衚衕。
吳擎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又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杜修然沒來得及問,吳擎蒼便開口說話了,這是杜修然聽到他的第一次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