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開始收拾碗筷,湛亦也起身替她收拾。
段續笙將碗筷從他手裡斂了回來:“不必了,我來就好了。”
湛亦卻道:“我來吧。”只是在不慎碰到她溫熱的手指的時候,驟然縮了回去。
門外候著的丫鬟淚流滿面:王爺們,你們置奴婢們於何地啊?
最後碗筷由丫鬟收拾了,段續笙眼見湛亦要去主院,想起了皇上今日的千叮嚀萬囑咐,其實她一直在琢磨著怎麼說,只是剛才那個小插曲讓她沒能在飯桌上說出來。
“王妃!”
湛亦聞聲頓住腳步,對這個稱呼有說不出的彆扭,他沒回頭,道:“王爺還有何事?”
段續笙小跑至他面前,仰頭望著這個比她高出半頭的王妃,拘謹的捉著袖子,支支吾吾道:“今晚……今晚我們……我們同|房吧?”說完模樣羞怯又可人,莫名的讓湛亦心裡有些紛擾。
段續笙又覺得自己說的不妥當,便踮起腳尖湊到他耳邊繼續道:“你放心,我什麼都不會做的……啊!”後面那個“啊”是段續笙低估了自己的平衡能力,從略遠的地方踮腳湊到他耳邊有違平衡定理,於是一下子跌進了湛亦的懷中。
那股特屬於“他”的馨香便又飄了過來,湛亦摟住“他”過於纖細的腰,平日處驚不變的臉上都多了些不自在,竟覺得自己是在抱一個女子……
他按下心神將“他”扶了起來,“他”這般贏弱的身子,確實不可能對他做點什麼,八成是因為皇上的囑咐才和他這麼說的,點了點頭:“好。”隨後大步流星而去,怕被段續笙看到他臉上浮現出的紅暈。
旁邊圍觀的小丫鬟看到湛亦發紅的臉頰,嘀嘀咕咕道:“王爺真是太不知羞恥了!現在王妃不願意和他同|房,他就晴天白日裡引誘王妃!簡直是狐狸精!”
被叫成狐狸精的廣寧王愣愣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她剛才摸到的是湛亦的胸還是胸肌啊?是不是有點太硬了?
*
段續笙怕自己白天“投懷送抱”讓湛亦會錯意,趁湛亦還沒回屋,便搬了被子鋪在外面的塌上,她在榻上睡,湛亦在屋裡睡,井水不犯河水。
因此湛亦一進屋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幕。
正對著大門的榻上,段續笙穿著雪白的裡襯側躺在上面,凹顯出“他”纖細的小蠻腰,一頭烏黑的青絲披散在錦被上,臉上貼著數片黃瓜,手裡還拿著一根,另一隻手捧著本書看的津津有味,絲毫沒注意到他進屋。
“他”把黃瓜放在嘴邊,漫不經心的舔了一圈,眼睛專注的盯著書,然後才把黃瓜含進了嘴裡,兩個腮幫子鼓了起來,臉上的黃瓜片便撲撲往下掉,“他”含著黃瓜,忙不迭的起身撿起黃瓜片又貼上,滿頭長髮披在肩上,一雙嫵媚的鳳眼,怎麼看也不像個男人……
嘎嘣一聲,“他”咬了一口嘴裡的黃瓜嚼了嚼,又眨了眨眼睛,終於看見了湛亦,嚼著黃瓜含含糊糊道:“你操練完了。”
不知為何,湛亦不但沒有反感“他”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心裡反倒生出了些浮躁的心思:“嗯,王爺怎麼躺這了?”
段續笙吞下嘴裡的黃瓜,嘻嘻一笑,皓齒朱唇:“這不男女授受不親嗎?你睡屋裡,我睡這就行了。”
湛亦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走到桌邊沏了杯茶:“這不妥吧,這裡正衝著大門夜裡風大,況且榻有些硬,你睡屋裡吧,我睡這。”
誰知,段續笙聽了,穿鞋下塌,摘下滿臉的黃瓜片,走到“她”旁邊一本正經道:“我好歹是男人,怎麼能讓你睡這呢?我跟你說啊,這做女人得疼惜自己,不是你長得……比較那個……男人吧,就真把自己當男人,女人太強勢不好還是讓男人疼的好,不然以後會吃虧的!”說著湊到湛亦臉前面,一雙烏黑又清澈的眸子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