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她撫著喉嚨,小小聲的說——雖然沙啞小聲,卻堅定。
楚恨天聞言,緊繃著下顎憤然響應,“我不會讓你留在這裡。”
默兒望著他生氣的表情,嘎啞地道:“那不是你能決定的。”她頓了一下,將視線從他臉上移開,望著地上暗影,才又淡淡說了句:“五天後是我的大喜之日,我要留在這裡。”
楚恨天像是被人踩著了痛腳,整個人僵住,不敢相信她真的打算嫁人。原以為那只是她不得已下的算計,但如今他已主動提出要幫她報仇,她卻不領情?!
為什麼?因為她貪戀神劍山莊的權勢與財富?還是因為方才庭院中的那個男人?那個對她噓寒問暖、殷勤喂她吃甜粥的小白臉?
胸中排山倒海的怒火妒意威脅著要奔騰而出,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對這件事有多麼在意。
她是他的,從頭到腳都是他的!他不會議其它男人碰她,不會讓其它人碰觸、甚至看遍她雪白的身軀,他該死的不會讓她躺在另一個男人懷裡,展現她的嬌柔、她的輕喘低吟、她的慾望熱情!
他不會讓她嫁給別人!
“我會殺了他。”他滿臉陰寒,冷冷的道。
“那麼,我會恨你。”她抬眼注視著他,強調著,“我會恨你一輩子。”
她是認真的,他知道。
看著她堅定的神情,他吞下自尊,退一步咬牙建議,“想報仇有別的方式!”
“這個最快。”默兒堅持著,不肯放棄。
看著她的堅決,楚恨天莫名想起稍早見到她與那男人在庭院中的情景,想起那天韋哥兒和老賭鬼那段關於顧逸與他相比較的對話……她是真的要報仇,抑或是根本厭倦了他,想要過富貴的生活,甚或愛上了那文弱的傢伙?一時之間,洶湧的妒意衝上腦海,傷人的話就這麼衝口而出——
“是最快報仇還是最快爬上他的床?”
她全身一震,在瞬間白了臉,只道:“那也不干你的事。”
對,沒錯,的確不干他的事!但為何他聞言卻覺得像是被她砍了一刀?他大老遠為了她的安危趕來,卻換得她這一句?
他想掐死她,更想將她強行帶走——他可以辦到的,但她卻會恨他一輩子!
“你該死!”他像只暴躁的野獸憤恨地咒罵著,覺得被困住了。
默兒臉色死白,只注視著暴怒的他,面無表情的重申,“五天後,我會成親。”
他抓住她的手臂,額冒青筋,低咆威脅,“不要試探我!”
她不再開口,只是看著他。
楚恨天怒目瞪視著她,半晌突然起身穿衣,二話不說轉身離去。
他不會任她擺弄!她要留下,可以!她要報仇,可以!她要嫁人,可以!
他不曾在乎,他該死的不會再在乎!
門開了,又合上,徒留一陣寒風刺骨。
默兒看著他絕然離去的背影,心痛得難以自己,知道依他的個性,這一走,就絕不會再回來。她忍不住輕喘口氣,想抑住胸口的疼痛,未料嘴角卻逸出一聲痛苦粗嘎的輕泣……兩隻小手再度撫上了喉嚨,她緊閉著雙唇,合上了眼,卻仍止不住那難聽的啜泣聲。她將臉埋在膝頭絲被上,不願聽見自己難聽的喉音。她一向不喜歡自己的聲音,那樣粗啞的聲音,像是隨時在提醒她那恐怖的一夜。
她的聲音,是那一夜的印記……
錯估的是,他來得太早。
她賭輸了,輸了一半……
五彩魚兒,在池子裡遊蕩,落葉飄下,浮在水面上。
的確,她這麼做,是有試探的意思。
從下船後,她一直知道有人跟著她,也知道那些人是胖叔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