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問題懸而未決,誰上誰下、誰進誰出都是必須要密切關注的。
可是沒想到,別人防自己就像是防賊,不只一個人這樣,很多人都這樣想!
結果一群官僚硬是把自己發配到了西直門,這個京城政治領域的邊緣角落!
這跟用物理意義上的方式,讓自己坐冷板凳有什麼區別?
自己不就是行事風格招搖了一點嗎,為什麼都來針對自己?
見林泰來這充軍欽犯如此看不上西直門,龐把總就辯解了一句:
“這裡也挺好的,風景秀麗,水草豐美,其他城門都沒有這裡景觀好。”
再怎麼著,這裡也是自己工作和生活的地方,龐把總自己吐槽可以,但不願意聽別人說這裡不好!
林泰來瞥向龐把總,問道:“如果我幫你通關節,把你調往崇文門,你去不去?”
“去!”龐把總毫不猶豫的說,一切從心。
被髮配到這裡的林泰來也改變不了現實,只能在附近轉悠起來,便穿過西直門和甕城,到了城外面。
果然如同龐把總所說的,這裡風景確實好。
西直門外就是高梁河,算是當今整個京城的“生命之源”,河岸綠植成蔭,偶有田園隱現,一派大好風光。
再往西北十來裡,就是擁有大片水面的海甸風景區了。
可以說,西直門外是京城周邊水資源最豐富的地區。
難怪在你大清時代,從皇家到王公貴族的大批園林都往這個方向修。
“怎麼樣?在下所言不虛吧?”旁邊的龐把總說。
林泰來還是鬱郁不得志的答道:“風景雖好,但距離朝廷太遠了,不利於我操縱政局啊。”
龐把總:“.”
這是一個充軍罪犯所該考慮的事情嗎?
又聽到林泰來長嘆道:“總算能體會到,‘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貶潮陽路八千’是什麼感覺了。”
龐把總隨口道:“不至於不至於,這才十幾里路。”
林泰來詫異的說:“伱居然聽得懂我的話?”
龐把總說:“年輕時也想考武舉,念過幾本書,但都白費工夫。”
林泰來又穿過西直門回到城裡,皺眉道:
“我記得,城門每班守門官軍當有二百餘人?怎麼才看到百來個?”
龐把總臉色嚴肅起來,“林爺你作為新來的充軍犯人,問題是不是有點多了?”
“嗯?”林泰來扭頭,居高臨下,用看死人的眼神盯著龐把總。
龐把總感覺像是被一頭猛獸盯上了,連忙從心的答道:“門卒每個月向門官納銀五錢,就可以免差。”
門官就是城門守把太監,林泰來疑惑的說:“人在哪裡?來了這半天,也沒看到門官。”
龐把總指著城門樓,“劉公公正在上面睡覺。”
林泰來搖搖頭,這大明真是藥丸!
忍不住就吐槽了一句:“這大白天的,也虧他能睡得著!
正常男人晚上可能會忙碌,白天補覺,他一個公公晚上又能幹什麼?”
方圓幾十丈內,可能也就林泰來敢這麼暗諷太監了。
龐把總解釋道:“劉公公昨晚去喝花酒了,和姑娘們玩到天亮。”
林泰來:“.”
太監上青樓,可真踏馬的有個性,居然真遇到個這樣的奇葩。
正說話時,忽然從城頭上冒出個腦袋,朝著城牆下喊話:“龐長官!劉公公問,今天充軍犯人送到了沒!”
龐把總也喊著回話說:“到了!到了!”
不多時,就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太監在數名軍兵的簇擁下,從城門樓下來了。
而後這太監帶著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