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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的諸強卻是聽得分明，卻是無人反駁，亦沒有人認為孫言是在自吹自擂。這位黑髮少年展露出來的武道，已遠遠超乎他們的想象，哪怕是下一刻，孫言突然躋身絕代武宗的境界，恐怕也沒有人表示太驚奇。

一雙雙眼睛注視著孫言，在場的眾多強者皆在留意黑髮少年的一舉一動，此時的孫言代表星空中最強戰力的階層，他的每一舉動，都足以引起無數勢力的側目。

然而，站在深坑邊緣，看著坑中的肖絕塵，孫言卻是沒有痛下殺手，只是默默凝視著肖絕塵。

“當初在穀風星上，絕塵你本有機會殺我，卻沒有動手。那時，我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絕塵你雖然受控於星雲那老狗，其實在很多時候，還是我們人類的血脈在主導你的行動吧。”孫言低語。

噗……

深坑中，肖絕塵噴出一道血柱，身形迅速縮小，恢復成金髮俊美的模樣。

“阿言，你不愧是擁有‘智慧光’的無雙天才，什麼都瞞不過你。”肖絕塵低沉開口，鮮血從嘴角不斷流淌而出，他臉上浮現一抹苦笑，“從我誕生開始，我就一直在質疑，像我這樣的怪物，為何要誕生到這個世界？”

“從一歲開始，我的生活就是光與暗的兩面，一方面，我要修煉人類的武學，學習人類的悠久歷史，將自身變成一個完美的人類，另一方面，我又要修煉星羅真意，不斷接觸JW聯盟的種種秘辛，努力成為至尊獸皇的最強繼承者。這樣雙重的生活，經常使我陷入迷惘，甚至有幾次，我幾乎要崩潰。”

“如果我是一個純粹的異族，或許還要慶幸很多，可是，我卻是擁有人類、異族血脈的怪物，從小開始，便如同一張白紙，強行被塗上光和暗的顏色。有時候，我甚至分不清，到底那邊是光，那一邊又是暗……”

四周，在場諸多強者陷入沉默，他們能明白肖絕塵所說，北炎教廷歷代以來最出色的教皇，卻又是異族至尊獸皇的繼承者，如果這雙重身份，由一名異族皇族來扮演，或許不會有任何問題。

可是，星雲獸皇為了騙過所有人，硬生生製造出這樣一個怪物，卻是沒有想到，竟令肖絕塵陷入兩方陣營信仰衝突的崩潰邊緣。

孫言沉默不語，他雙眸慧光流轉，深邃如潭，彷彿充滿了無窮的智慧，卻是無法為肖絕塵解惑。

咳咳咳……

肖絕塵不斷咳嗽，咯出大塊大塊的鮮血，喃喃道：“阿言，我的生命即將消逝，在臨死之前，告訴你一個秘密，關於北炎教廷，也是關於巫巖橋先生，與羅傑教皇的一戰緣由。”

聞言，所有強者皆露出傾聽之色，關於巫巖橋和羅傑一戰，充滿了種種疑點，一直是難解之謎。

“其實，羅傑教皇和我一樣，也是由星雲獸皇製造出來的，羅傑教皇只是最初的實驗體。他在躋身武宗強者後，自身的信念便處於崩潰邊緣，所以才向巫巖橋先生提出，與之決一死戰，來了卻他的一生。這一戰後，巫巖橋先生閉口不提這一戰的情形，也正是這個原因。”

什麼！？羅傑和肖絕塵一樣，也是星雲獸皇製造出來的？

一時間，巨大的震驚和驚恐，籠罩了在場所有強者。

他們意識到一點，星雲獸皇在數千年前，就製造出北炎教皇羅傑，現在，又費盡心機，製造肖絕塵這樣的怪物，必定是有驚人的圖謀。

可惜，星雲獸皇雖堪稱這片星空的最強者，亦是最神秘莫測的一位強者，卻遇到孫言這樣的怪胎，長久以來的精心佈置，現在全部化為泡影。

“絕塵你這樣的情況，我大約能預估到，巫巖橋先生，與羅傑教皇一戰的緣由。抱歉，絕塵，一直想和你舉杯痛飲，一醉方休，看來是無法如願了。”孫言輕聲說道。

砰！

肖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