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塊錢一顆。”長毛洪砍價。 “八塊。” “成交!”長毛洪笑著伸手,和程山雄握在一起。 片刻之後, 程山雄走出照相館,左右環視一圈,彎腰坐進了豐田保姆車。 然而,對面樓頂,晾曬的一條條床單之間,花衫棟冷冷望著,直到豐田車徹底遠去。 嗶嗶! 腰間的BB機傳來聲音,花衫棟拿起一看,是一串電話號碼,讓他回電。 他的BB機不是漢顯,只能顯示英文和數字。 “誰?” 電話亭,接通後花衫棟問道。 “陳國賓,有事找你,付錢的。” 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 翌日…… 李天明坐在黑暗的監控室,看著眼前的單面鏡。 單面鏡另一邊是審訊室。 一名穿著白背心的中年胖子,正拿著一杯咖啡喋喋不休。 “阿sir,我是聽到動靜。” “前天晚上十一點多,外面哐哐幾聲響。” “我在窗戶裡看到,三仙飯店有亮燈,裡面有人影。” “然後就是慘叫聲,好悽慘的那種!哇……聽到我心慌慌,就趕緊關燈睡覺了。” 審訊的警員將筆狠狠拍在桌子上,怒喝道: “豬肉強你個冚家鏟!這都不報警?” 豬肉強脖子一縮,低語道:“邊個知道是什麼事,萬一是那幾個幫會殺來殺去的事情……” “我要是報警的話,我的豬肉鋪不用開了。” 警員眉頭一皺,問道:“所以你有看到具體的人臉嗎?” 如果能看到兇手的模樣,就能讓畫像師來畫像。 但是,豬肉強使勁搖頭,說道:“沒啊,什麼都沒看到。” “哼!”警員無奈,只能發出一聲冷哼。 “阿sir……”豬肉強忽的露出媚笑。 警員以為他想起什麼線索,趕忙問道:“想起什麼了?!” “額……能再給我一杯咖啡嗎?” “茶餐廳一杯咖啡一呅錢,喝起來和警署的也差不多嘛。” 豬肉強想著,多喝一杯咖啡豈不是賺了一呅錢。 監控室內,李天明開啟麥克風,說道:“放他走。” 李天明站起身子,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 三仙飯店周圍的人都問過了,沒一個人能提供有用的線索。 所有人都是事不關己,遠遠避開的態度。 在港城當差這麼多年,李天明雖已習慣,但還是忍不住冒出煩躁。 總署今天早上又打了電話過來,詢問他案情進度,給足了壓力。 李天明走出監控室,來到總署大廳。 不斷的有人被抓回來詢問,沒什麼結果又被放走。 案子進入僵局,看不到突破口。 吱吖…… 大門開啟,幾名穿著校服的學生被帶入警署。 “阿sir,程兆基那個撲街真的撲街了,我是挺開心的。” “但你說我是兇手,太誇張了吧。”一名學生譏笑說道。 其餘幾人都是點頭。 “只是帶你們來做個筆錄,不要擔心。”阿水解釋道。 “這幾個是?” 李天明上前問道。 “隊長,這幾個都是在學校裡和程兆基有矛盾的。”阿水說完,眼神示意。 李天明自然領會,招手讓幾個女警將學生們先帶到審訊室外。 “有不尋常之處?” 待到學生們離開,李天明問道。 “對!” 阿水點頭,說道:“其他學生,說是有矛盾,更多的是被程兆基單方面欺負罷了。” “唯有一個叫陳國賓的,有點拳腳功夫。” “最近一次,反倒是程兆基的馬仔被他打進了醫院。” 李天明眉頭皺起,轉身看向審訊室外的走廊。 幾名學生坐在椅子上,十分好奇的左右張望。 只有一人嘴角噙笑,安靜的坐著。 “是他?”李天明問道。 阿水點頭,說道:“作為中學生,陳國賓的性子過於沉穩了。” 一旁的林有學暗自點頭,卻不敢搭話。 幾天前他被花衫棟堵在巷子裡,陳國賓就在一旁淡定看著。 “先審其他人,最後審他!”李天明說完。 阿水會意的說道:“隊長,你要先查查他?” “沒錯,家裡幾口人,住在哪裡,快些去查。”李天明說道。 “知道了隊長。”阿水點頭應下。 一旁的林有學皺眉說道:“隊長,一個學生會些拳腳功夫,能殺死宮城次郎?還有剩下……” 看陳國賓的面容神情,怎麼都不像是這種人啊。 “先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