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對,我發現這些紙張根本就不應該變黃。”
“……怎麼說?”
“你不是認識製作這個保險櫃的人嗎?”葉晨走進到保險櫃前,“可他怎麼沒告訴你,這是一個‘抽真空保險櫃’②?”
葉晨頓了頓,指腹劃過那個刻有'E05G1/00'的銘牌。
“也就是說,任何儲存在這裡面的東西,都會免受光線、潮氣、氧氣的侵蝕。”
“如果記事本一直是放在葉家的,那麼,它的內頁怎麼可能會變黃?易澤希先生?”說完,他便聽見易澤希那頭傳來噗嗤一聲的笑意。
“OK,我承認我是百密一疏了。”易澤希似乎沒有絲毫吃癟的感覺,也不驚訝,語調反倒變得輕鬆異常,就像是在自我調侃一般,這樣葉晨有點不悅。
“這個記事本,應該是作為公安廳起訴犯罪嫌疑人的重要證據,儲存在這兒的。”葉晨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而這個記事本的所有者,應該就是你,易澤希吧?”
“不是。”
“我不會再相信你。”
“有關這個記事本的所屬,你親自可以去問葉庶責。”易澤希嘆了口氣,知道在葉晨心中,自己已是那個放羊的小孩,不可信了,“我是因為要保一個殺手的命,才出此下策的。他叫KEVIN。”
“我知道他。”
專職殺手KEVIN,被捕入獄的訊息,在各大媒體都是頭條報道,他當然知道。
葉晨一邊翻閱著記事本,一邊琢磨著,這是不是葉伯父最近負責的KEVIN一案的東西。
忽然,葉晨的視線停在一頁。
KEVIN就是當年殺死他家人的兇手。
他確信了。
“他最近將被刑偵機關起訴,我必須在那之前,把所有會為他定罪的證據毀掉。”易澤希想了想,繼續說道,“事實上,現在的我,也只差葉庶責手上的這個記事本了。我本希望借你之手,毀掉它,但似乎……它又得親自去取了。”
“我不會讓你得到它的。”葉晨狠狠地說。
“但我想得到的東西,還重來沒有沒得到過。”
易澤希冷哼了一聲,似乎是在對葉晨的挑釁感到不屑,“對於你來說,他殺了你家人,罪不可赦。但對於我來說,他在我家落難的時候,救了我的命……所以,我會不留餘地地救他。”說道這裡,易澤希千年不變的冰山聲音,驀地溫和了一些。
“兩個的立場不一樣的人,應該不需要再繼續交流下去了吧?”留了最後一句話後,易澤希便直接掛掉了電話。
嘟嘟嘟……
一陣陣忙音傳進葉晨的耳廓。
他放下電話,長長地舒了口氣:終於可以放心了。葉伯父不是作案人,行兇者也正在監獄裡關著,而他自己也可以安心待在葉家了。
葉晨順手將記事本放進保險櫃,正準備鎖上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個保險櫃已經不再保險,易澤希手上一定還有備用鑰匙。
不過,如果他直接告訴葉伯父這個事實,勢必會把自己推到一個尷尬的境地——他很難解釋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保險櫃的鑰匙,為什麼要把葉家的保險櫃開啟,又為什麼要拿出這個記事本。
說不定自己的好意,在不經意間,還會引起葉家人的懷疑。
如果這事被文洛拿來做點文章,那他以後在葉家的處境,會更加難堪。
易澤希一定是有算計到這點,所以才會計劃借他之手,去完成這件事。因為就算他發現了真相,也有口說不清。
易澤希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
葉晨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把記事本放進保險櫃。
反正他還在這裡,目不轉睛地守著,